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除了符申。
而这就是昨日杨善来找他时,他坚决不予认同的计划。
“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武功……花如梦知道得倒是很多,可惜防备错了,我们谁都不想死,并没学这个以“死”为前提的功夫。”
“她大概不知道,还有一种可以以自身的奇书武学为代价,在濒死时保住一条命的功夫,这才是真正一直被压箱底的奇书武功。”
“以武换命,散去所有所学的奇书上武功,保住一条命,很公平的交易。”
他本就离得近,立刻伸手一捞,将那人已经瘫软下去的身躯揽在怀里。
“不行,这太冒险了,这武功可有先人成功之例?若是失败了,你不是就……”
“有也不会记载的。要看成不成功很简单,探一下内力武功是否快速消退就行了。”
一小瓶药粉被塞进他手心里。
“所以,这就靠你了呗,记得来看看我到底死了没有。”
他摸出贴身藏好的小瓶,拔开塞子将细碎的粉末洒在那不断溢出鲜血的红痕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有些颤。那人的剑刃很利,脖颈上的伤口是细细的一条,很快就被粉末彻底覆盖,但衣襟已被晕成浅浅的红,连他身上都沾染了那人的血痕,星星点点,灼目心惊。
他单手将人略微扶起,另只手掌紧贴着他纤细的背部,运功送入内力疗伤。那人的体温烫得惊人,他能感到运功之时,对方的内力在不断流逝,宛如有只不知疲惫的怪兽张开了大嘴,将那人一切的武功、内力,他引以为傲且赖以为生的那些东西尽数偷走。
他咬了咬牙,继续往那具身躯里输送着自己的内力,那些人围了上来,但或许是他现在的模样过于肃然可怖,没人上前阻止。
“为何非得如此?”
“光是欺君,我就犯了不下数次了,更别提别的那些……皇上再怎么仁厚,该立威时也要立威,否则无法给其他人一个交代,也无益于他的龙颜和圣威,所以,在下必须得付出些代价才行,这是没法免得了的。”
“况且,我说我与羊天朋他们不同,皇上就会信么?割席投诚自然需要诚意,而且奇书武功如此诡谲,你觉得谁会放心让身边存在一个随时能控制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