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柳致清冷的面上裴宴瞧不出丝毫局促,心里划过几分难言,“柳小姐这话说得生分,你我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哪有我自己出门查案不带你的道理?若是你故技重施倒打一耙,我可没处说理。”
“现今王爷嘴皮如此利索,小女子得有一份功劳。”
“讨赏?”裴宴顺杆上架,瞧了瞧柳致身后在站着的书嫣和琴嫣,借机道,“柳小姐好生大方,自己穿得银装素裹,却给丫鬟买这么好看的衣裳,就不怕这丫鬟被错认成主子了?”
随即递给柳致一方锦盒,里面放着裴宴从玉行顺回来的一副翠玉耳坠,做工精致,乃是上品。
柳致翻转牙筷,推回锦盒,“王爷当真是富贵闲人,偏爱对人容貌评头论足。”
“闲人算不上,富贵当得起。”裴宴又把锦盒推回去,“到底是住在本王府上,整日素面朝天岂不是要让人误解我平阳王府行将没落?”
柳致瞧裴宴假模假样心道准没好事,一而再推回锦盒,“别,当不起。”
锦盒被柳致几次三番的拒绝,裴宴毫无被人拂面的怒意,反常一笑,把锦盒递给琴嫣,“柳小姐自持身份自愧弗如,这耳坠本王只好送给标致的小姑娘了。”
琴嫣拿着锦盒,面色微动,想到了什么,警惕的目光落在柳致了身上。
琴嫣倘若真是二皇子的人,必和身为太子下属的自己针锋相对。柳致瞧了裴宴好几回,原以为姓裴的说的好计谋,不想竟是要借着挑拨她和琴嫣的关系再来设法套琴嫣的话。
呵呵,庸俗,老套,毫无新意。
柳致平静的心神在一时间翻起跌宕,薄怒有之,不悦有之,膈应有之,只装得不理睬琴嫣投来的惴惴眼神,演好被人拂面后怒而不发的主子。
柳致神色冷漠的袖手起身,“我吃好了,王爷慢用。”
书嫣追着柳致离开,琴嫣反手抽剑指向裴宴,“小王爷何故要离间我主仆二人?”
“姑娘既是觉得我是在离间,便是认定自己长得出水芙蓉,艳压自己家小姐,更配这耳坠。”
琴嫣心头猛然被敲了一记,心虚的呛道,“狡诈!我只字未言,你休要妄加揣测。我家小姐一向清心寡欲,名也好利也罢,绝非小姐所图。且小姐聪慧,岂能看不破你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