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致猝不及防,不解这厮何以如此阴晴不定,前脚说得好好的,后脚就无端撒气。

    裴宴说,“虽然我们看到琴嫣从宇王府上离开,但眼见未必为实,此事尚有待查证。”

    柳致问,“你有一计?”

    “你不也有?”裴宴反问。

    柳致狡黠一笑,摊手耸肩,“我可没有,纯善如我,哪里懂得什么阴谋阳谋?此事怕是要全权托付给小王爷。”

    “纯善?柳小姐何以对自己有如此偏见?”

    柳致张嘴欲驳,裴宴抢了她的话头,搀起柳致,“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已派人去将军府知会,送些你的换洗衣衫过来,此刻想必柳家人已经在王府候着了。”

    柳致张口又是一句,“不成想小王爷如此料事如神,我们尚未出门就能料到今日收获颇丰?连知会旁人都事先知会,丝毫不耽误功夫,真叫小女子好生钦佩。”

    裴宴和柳致混了两日,十分上道,“比不得柳小将军,巾帼不让须眉。”

    不想柳致就坡下驴,憾然轻叹,“没想到只是和小女子待了几日小王爷竟学得如此堂而皇之编瞎话,改日小女子定要登门谢罪。”

    裴宴脑壳疼,百般艰难得从牙缝里挤出字来,“快闭嘴吧。你不嫌丢面我都嫌听不下去。”

    柳致偏笑,“你这人好生奇怪,歹话听不得,如今竟是连好话也听不得了。”

    裴宴不想搭理,却说不得,他眼底总有几分笑意在。

    晚膳时分,裴宴因外出办事晚归,来膳厅见柳致已然落座,却未动筷。

    裴宴道微喜,“等我?”

    “柳致算不得知书达理,礼节却是明白的。王爷晚归可是案子又有新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