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德裕帝瞧着裴宴,“等着你母亲提枪杀到朕的御书房?”
“不会,陛下,微臣只想为君分忧,母亲就算担心也会体谅。”
德裕帝拒绝,“你找到上官越的死因就已经是为君分忧了,其他的事朕另有安排。”
裴宴为难,“我这么大个人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的待在京华。”
德裕帝目光幽幽转冷,“朕听闻裴小王爷连南十一都带回了京华,这三年在京华怎会游手好闲?”
裴宴暗骂一句卧槽,是哪个泥巴腿子出卖了他。忙是撤步跪地,一时间心念直转。皇帝选择在这时候挑明南十一在他管辖之下,一是收权,二是敲山震虎。
南十一决不能暴露,谢昭他更不愿有丝毫折损。
裴宴当即下了决定,急忙说,“陛下,此事与谢帅无关。微臣在南境待过数十年,和这些兄弟皆有袍泽之义。三年前微臣奉旨回京,京华朝局尚不明晰,微臣私心作祟这才擅自带走了南十一。”
“朕还没说你什么,你倒是学会替他开脱了?谢昭没教会你带兵打仗,倒教会你欺上瞒下。”
裴宴呼吸一滞,话说错了。他紧紧咬着牙,只能将错就错,“微臣恳请陛下准许微臣回南境。”
“荒唐。”
裴宴沉声道,“微臣回京三年有余,多次请缨陛下具不回应。倘若陛下当真觉得微臣难堪重用,不如让微臣去做效命沙场的卒,驱逐南贼,埋骨他乡亦无悔。圣心难测,微臣不知陛下任而不用是为何意。”
“倘若你真甘心做浴血沙场的卒,不若把南十一交予朕。”
裴宴扣着地毯,忍无可忍愤然起身,压着声线一字一句逼近皇帝,“风沙滩一役后,我建南十一,收复枯荣三城,您把我召回京华许下的承诺,您忘了我可没忘!如今三年已过,你为什么还不让我回南境!”
裴宴盯着德裕帝逐渐冷下的神色,多年愤懑彻底淹没了他的理智,“说到底,您就是忌惮师父,怕他功高震主,怕二谢争”
啪!皇帝甩了裴宴一耳光,把他的脸甩得偏过去,斥道,“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