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庞剔抱以冷笑,对自家儿子太了解。他说话时效只有一刻,别说今夜,就是明日起床,他便能不认。
宁闻砚也不想多做狡辩,这东西说起来也无用,得用实际行动证明。
大靖之北,草原之上,马背之王格利尔正替大儿子举行与大靖公主的成亲仪式。
大靖新丽公主生的花容月貌,在在场众多官僚面前,一双剔透眸子满是胆怯,小红唇抿紧,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始终不敢开口说句话,只顺从的听身畔丫鬟指示,像个提线木偶似的。
宁闻砚跟在母亲身边,看着那公主的模样,只觉得可怜,又觉得大靖皇帝心狠,送这么个看着年幼的姑娘过来,不是白白牺牲吗?假使大靖皇帝真像庞剔说得那样,这公主往后处境将是何等难堪。
别说往后,哪怕是此时,公主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格利尔非要让新丽公主按照草原仪式向他叩拜,可新丽公主心里向着大靖,很不情愿,跟在丫鬟身边连做三次,都没能让格利尔满意,面对这等刁难,新丽公主强忍住泪水,按照丫鬟转达的意思,一板一眼做着。
旁边的大王子格尼冷眼相看,对这个和亲公主没半点好感。
格尼喜欢得是草原坦率活泼的姑娘,而不是这等娇弱无法自理的小白花。况且新丽公主嫁给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父王的一种警告。
娶了大靖公主,他就别想轻易有王位。因为女子容易乱国,尤其新丽公主那张脸属实够美,担得上一句红颜祸水。
难保他不会日久生情,这对草原是不利的。心中有儿女情长的人无法完成草原目的,更无法杀戮果断的抢占大靖领土,扩大草原。
有这层关系在,格尼更不想和新丽公主有什么瓜葛。
纵观在场的人,竟无一人帮新丽公主说句话,皆是冷眼相待。这也不能怪他们,早些年大靖先挑起纷争时,也不曾顾及过草原人的感受,烧杀抢掠也没少干,那时为打乖草原人,大靖也用了不少招数,可惜最后被坚韧不拔的草原人反打败。
如今算是一报还一报,新丽公主受得是老祖宗留下的余孽。
丫鬟始终很有耐心的教导她,低声安慰着:“公主莫要惊慌,好生看着学。”
新丽声腔带有哭声:“我已照做,他为何还不肯放过我?今日真是成亲,不是他要为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