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此时能说的话,丫鬟赶紧扯一下新丽的袖子,急声道:“公主!”
新丽哭声猛收,眼泪哗啦啦下来了,乖乖行礼。
也许是她的眼泪让格利尔笑颜大悦,这一次没再受为难,顺利到格尼身边,与他一道行跪拜礼,成夫妻之名。
新丽没指望格尼对自己有好脸色,来之前便有人同她说过,格尼极为痛恨大靖之人,偏偏她来和亲,适龄的只有他。
有时新丽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孽障太深,这辈子来还罪,真正的无依无靠。
行完所有仪式,没有按照大靖流程将她送回房间,而是跟着格尼在外用饭,端着杯酒从这桌到那桌。新丽不胜酒力,喝不了几杯便摇摇欲坠,格尼烦死她了,让丫鬟送她回帐篷休息,莫要乱跑。
这让新丽松了口气,不用面对这群狼一样的人,她松快很多,刚走两步,她发现有个面容秀丽的少年眼带怜悯地看着她。
那眼神让人招架不住,导致新丽一时间想到很多东西,不禁落荒而逃。
宁闻砚低叹了口气,希望新丽公主在草原能活得下去。
他母亲听见他的叹息,将切好的羊肉放到他面前的灰褐色盘子里,撒上少许盐:“今日不宜见公主,你想知道大靖的情况,明日再去找她,好不好?”
宁闻砚也不想在晚间过去,容易落人口舌,即便他在旁人眼里是个半大少年,真胡闹起来,他这样的也能被乱说一通。
“母亲,以前有过和亲公主吗?”
也许这个话题勾起他母亲心底深处某些记忆,让她的表情一时难以形容,半晌才道:“有。”
宁闻砚没再追问那位公主结局如何,以今晚新丽公主的遭遇,不难推测出上位公主的下场。
“那时她比新丽公主惨多了。”她轻声说,“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消失,她在这边言语不通,饮食也不习惯,还水土不服,大王没想过医治她,愣是让她缠绵病榻将近三个月,苦苦将人熬死了。”
宁闻砚不由得看向新丽公主离开的方向,不知如今这等情况之下,新丽公主能不能多活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