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招了供,接风宴有转变为鸿门宴的架势。
钮祜禄氏反倒镇定下来:“载淳,我问你,你还还记不记得文宗皇帝是怎么驾崩的?”
载淳自悔失言:“儿臣一刻不能忘怀!”
钮祜禄氏把眼一瞪:“说!”
载淳嗫嚅回道:“英法见欺,先帝北狩承德,因御园焚毁,不免抑郁成疾,这才英年驾崩,舍弃儿臣于行在。”
“为一己之私,联合外人欺侮母后,置先帝大仇于不顾,你还是不是文宗的储君?你还是不是先帝的儿子!”钮祜禄氏一拍桌子,“嗯?”
“糊涂东西,这么多年,姐姐是白疼你了!”不及同治帝答话,那拉氏抬手就给了儿子一个打耳光,扭头便跪倒在钮祜禄氏跟前,“姐姐,皇帝是一时糊涂,求您饶了他这一遭吧!”
除了道光帝遗妃,在座的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跪了下来:“奴才罪该万死,求母后皇太后息怒。”
钮祜禄氏冷声问道:“懿贵妃,我问你,文宗的仇要不要报?你儿子勾结法国对是不对?”
“是、是,臣妾母子义不容辞!”那拉氏相信,她要稍有顶撞,母子二人当场便会被眼前这位克星褫夺与文宗皇帝的一切名分,“还不向母后皇太后认错领罚!”
同治帝磕头如捣蒜:“皇额娘,儿子是一时糊涂,儿子再不敢了,您就饶过儿子这一遭吧!”
荣安公主权衡再三,膝行两步,抱住钮祜禄氏苦苦哀求:“母后皇额娘,今日是您回京的大喜之日,您不看女儿的薄面,就看在皇上长到十九岁,耗费您无数心血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你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微微阖目的钮祜禄氏终于叹息出声,“你怎么就是个丫头呢!”
皇贵太妃辈分最高,见状也来说和:“世间人伦,自无狠心父母,只得不孝子女,这是人之常情,皇上已然悔改,太后还是看开一些吧。”
“子女不孝,教养之过,先帝走的早,皇帝不成器,还是我这个做母后的不是。”钮祜禄氏脸色稍霁,“都入座吧!”
除了慧贵妃依旧跪在下手,众人半字不敢多言,果然依照次序坐回了本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