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怪的记忆力,是庆尘与生俱来的天赋,就像是他随手从时间长河里抽取了一条存档,然后读取了那片存档磁条里的画面。
庆尘捏起了棋盘上的棋子。
老头全神贯注的盯着棋盘,这每局之后的复盘也是赌局约定条款:庆尘负责教棋,老头输钱之后学棋。
这一幕有些诡异,少年没有面对长者时应有的谦虚与腼腆,反而更像是一位老师。
“红方炮二平五,黑方的炮八平五,红马二进三,黑马八进七……”庆尘一步步挪动着棋子。
老头眼睛都不眨一下,前面都是正常开局,可他想不通怎么到了第六步,自己明明吃了对方的马,却突然陷入了颓势。
“弃马十三招的精髓就在于第六步的进车弃马,这是撕开防线的杀手锏,”庆尘静静的说着:“你前天和王城公园里那个老李下的棋我看了,他喜欢顺跑开局,你拿这弃马十三招打他没有问题。”
对面的老爷子陷入深深沉思,然后小声问道:“真能赢他?”
“一个星期内学会我教你的弃马十三招,你就可以把面子找回来了,”庆尘说道:“毕竟……他下的也不怎么样。”
老头面色上露出一丝喜色。
但他又突然问道:“学一个星期能赢他,那我学棋多久可以赢你?”
雨棚之下,庆尘认真思虑起来:“算命的说你能活七十八岁吗……那来不及了。”
老头面色一滞:“你少说两句我说不定能活到七十九……咦,你这会儿应该在上晚自习啊,今天怎么放学这么早?”
庆尘想了想回答道:“我在等人。”
“等人?”老头愣了一下。
庆尘起身看向雨棚外面的小巷,目光飘摇在小巷的雨幕中,没有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