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华佗还在奋笔疾书帮大家写家信,其他劳工则全部都在工作。

    “刁爷,还写着呢。”

    林肆带着麻钱儿坐到了赛华佗身边,后者放下手里的笔,掸了掸手中信封道:

    “写完了~!只要把信寄出去,大家悬着的一颗心也就能落地了,唉~只是可惜那些死在大火里的同胞,他们的家人只能收到一笔安葬费。”

    林肆冷笑了一声说:“安葬费?恐怕没那么简单,即便真的会给,也是层层剥削,剩不下几个钱。”

    “这群该死的白鬼,真把咱们不当人看!咦?这孩子谁家的?”

    赛华陀这才注意到林肆身边跟着的孩子。

    “他叫麻钱儿,是前几日新送来的华工,这小子本事大着呢,我有一个计划,现在有了他就更方便行事了。”

    “计划?什么计划?”

    林肆俯下身在赛华佗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后者睁大了眼睛望向他,半晌才道:“这样可行吗?非得这么做吗?”

    “刁爷,你要这样想,我们是为了帮他们,现如今他们所谓的安稳生活根本就如同水中的月亮,一戳就破,我今天可是听见白鬼他们在讨论要放弃这座矿坑,一旦他们这么做了,我们这些人的去留便更成问题,到时候甚至连填饱肚子都做不到,更别提赚钱了。”

    “什么?要放弃这座矿?他们......他们又把金子挖完了?”

    赛华陀以前经历过一次换矿,在这些白人认为矿里没有金子后,他们就会舍弃矿坑,仿佛蝗虫一样涌向下一座矿坑。

    但跟随在他们身后的华工就遭了殃,没有活干就意味着没有钱赚,没有饭吃,他们的伙食会被压缩到一天一顿,且仅有一块面包,但与此同时,华工们的身上却还要背负着沉重的采矿装备,打包好的帆布帐篷,日常用具等,就如同牛马一般的牲口,负重前进。

    然而即便只是身体上的劳累也就罢了,在这一路上他们还得忍受来自白人矿工的辱骂、殴打,有时甚至还会闹出人命。

    但负责维持秩序的监工们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有华工不幸被殴打身亡,他们也只会像处理垃圾一样将其丢在路边,任由野狗分食,连挖个无名坟墓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