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从战场上带来的肃杀之气,即使他此刻坐在轮椅上,也依旧让在场的人不寒而栗。
方才奉命去取戒尺的小厮,原本还心存侥幸,觉得夫人不过是给宸王新妇一个下马威,他只是奉命行事。
但此刻在肖昱泽的目光注视下,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他的双腿像是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连大气都不敢喘。
秦夫人站在一旁,她的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但眼中却满是惊惧。
她不明白,为何这位病弱的宸王会给她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他坐在轮椅上,身形瘦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但他的眼神却如同猎鹰一般锐利。
“宸王殿下,这……怕是误会了。”秦夫人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试图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但那双紧握在袖中的手,却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情绪。
“那就请丞相夫人好好说说,究竟是因为何事,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责打我新妇。”肖昱泽坐得笔直,他一字一顿,声音沉稳而有力。
“是我的不是。”姜晼晚低垂眼睑,双手轻轻绞在一起,声音中带着一丝委屈,“今日回门,我本以为所穿衣物得体,却未曾想到嫡母说我所穿衣服样式不大合乎规制,有不尊长辈的意思。”
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长辈的敬重和对自身疏忽的自责。
姜晼晚心想,秦夫人大概以为她方才说是宸王殿下让她穿的是在推脱责任。
如今自己可得赶紧让正主把这黑锅背上。
“丞相夫人,她说的,所言可真?”肖昱泽微微抬眼,目光如炬地看向秦夫人。
“是,晼晚到底是在家里教养的少些,穿着不成体统。以后,还要有劳宸王殿下多多担待。”秦夫人硬着头皮回答。
“行雨,掌嘴。”宸王的声音冰冷而轻蔑,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仿佛在看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