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脸色白了三分,点头哈腰只让裴宴不要多问,赶紧上马进宫。

    陈公公是谢昱珏的人,避开裴宴的同时更是刻意避开了谢昱珏的目光。谢昱珏反是目光坦荡,换了朝服跟着马车进宫,告诉裴宴带上奏折和玄二琴嫣。

    裴宴心中狐疑更甚,一道上了马车就问谢昱珏,“陛下莫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谢昱珏笑说,“虽说欺君枉法是重罪,可这满朝文武又有几个说话不是掺真带假?父皇心中头数,涉及太子安危,他又怎会让你放手去做?”

    “看来今夜宇王殿下怕是不好过。”裴宴话音一转,“二表哥,你当真不知道太子在哪?”

    谢昱珏掂量几分,好似看出了什么,轻笑摇头,“如果父皇肯把寻找皇长兄的活交给你,那我当真要怀疑这世道变了。”

    裴宴没出声,但他疑惑的眼神已然暴露了他心中所想。

    “子宣,你始终不够了解我们的陛下。”

    御书房里,德裕皇帝甩开裴宴呈上的奏折,大发雷霆,“荒唐!一个卑贱的暗桩细作就能刺杀当朝储君,搅得满朝风雨?裴宴,这就是你一个月来办的差事?”

    裴宴跪身伏地,还没斟酌好措辞,一旁的跪着的谢昱珏自请其罪,道是束下不严,不曾查明元枭是背叛旧主之人,当年在太子手下受了不少委屈,这才起了弑主的心思。

    德裕帝甩下奏折,不怒自威,“一个见不得光的细作能和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谋杀太子的代价他背得起?宇王是觉得仅凭一腔孤勇就能杀了你皇长兄?”

    “儿臣自然不敢妄言,但有人证。”

    裴宴眉梢一挑,人证?哪来的狗屁人证。

    被拎上来的人是玄二。直说和元枭曾是雾山同僚,多年前太子曾让元枭赴一场暗杀,后仇家找上门以元枭的妻儿做要挟,太子为保自身安危没下令救人,导致元枭妻儿惨死。元枭因而怀恨在心,离开雾山潜入夜枭也是骗取太子信任的手段,多年潜伏终于在中秋夜寻到太子身边守备松懈的时机,这才下决心动手。

    德裕帝危言恐吓,“给朕老实说话,不然朕把你们全都五马分尸!”

    玄二唯唯诺诺,跪伏于地,“陛下明鉴,这些都是小人听说来的!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去雾山查,雾山的卷宗都有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