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苍阁内,关昕月在院内踱步,皱眉不语。她前日收到右河来信,言及父亲身体有恙…
心兰跟在身后,亦是皱眉。
“心兰,爵儿如今多大了?”
关昕月没头没脑的问,心兰闻言,知道她只是神思忧虑自语之言,却还是回道“公子再过三月,便满十四了。”
关昕月却是摇头,道“不是三月,是两月又二十七日,爵儿便满十四岁了。”
心兰很少看关昕月如此烦恼,叹了口气,不知如何劝解。
关昕月继续喃喃道“一转眼,爵儿已到了议亲的年纪,便连桑儿,转眼,也快七岁了…”
心兰听着,也觉时光匆匆,叹道“是呀,小姐去药庄不知不觉,已快一年了…”
主仆二人继续往前走,关昕月依然皱着眉,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当年,我执意要嫁给将军,爹爹便说,若我嫁与他,恐此生外难与父母兄弟相聚。当年幼不解,大婚之后,父亲便带着母亲、哥哥、嫂嫂一大家子人,悉数去了右河,自那之后,我真是再没见过他们了…”
“老大人宠爱夫人,启临人尽皆知,若夫人过的顺心遂意,想来老大人也会心安的。”
“父亲便是如此,别人家都是重儿轻女,可他偏说女儿才是他手中宝,从小到大,凡我所愿,未有不允…可如今,他年迈体衰,我却不能侍奉在侧。”
她说着,眼眶红了,抬手用锦帕抹去脸颊泪水,她长长叹了口气。
心兰若有所思,尽量让自己神色如常,道“不若夫人去右河看看老大人?反正如今京中无事,夫人去右河小住,想来也是无碍,只是将军怕舍不得夫人劳苦奔波…”
关昕月未回头,皱眉沉思,幽幽道“倒不是怕将军不舍,而是如今朝中不稳,我实在担心溶家在卷入风波。”
心兰在她身后,面色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而后笑道“咱们府上,这风波似从未断绝,不都有惊无险吗?”
关昕月却眉头皱得更深,道“只怕这次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