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见不到小月正脸，却能看到对面的男人神情款款的双眸。
“小月竟然让他拉手？”莫喻低语一声，回头正要问萧长云却见他一脸少有的沉静肃然，目光直直逼视着沿岸二人，紧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牧安，我知你担心我。可我毕竟只是个奴才，我得回到船上，晚了要受责备。”
淡淡的声音引得牧安满肚愁肠，他还想说点什么，却又被堵了回去，“牧安，我有机会便来看你，你好好修养，我一定想法子治好你的病。”
牧安听着恳切无奈的字眼，迟钝的点了头，“谨颜，我只有你了。好好的。”
小月的心沉了一沉，她忽然想起那日马车内的倔强女子。那人死去时未合上眼，再看面前孱弱的男子，喉咙一紧，像是被勒住，说不出告别的话便跃身到了船上。
船夫见小月重新回到船尾，依旧沉静地抱着剑，坐着如同一尊石像。他为难地看了看萧长云，得到他的示意才继续以规律的动作划桨。
南又想问些什么，转头却见萧长云的目光，穿过船舱，分明落在小月身上。
她有些不可置信，赌气似的将攥在手里的果子丢进河里，眼中却仍旧笑意盈盈，“师兄怎么对小月这么上心？从前爹爹便说你得了他老人家真传，却从不为一人看病施药。如今倒是肯为手下人做膏药敷脸了。”
萧长云收回视线，看向南又的目色却复杂衅谑：“我怎会得了师傅真传？不敢当。”
南又从未听过萧长云如此清冷的语气，仿佛有一颗锐利石头从回忆的暗处袭来，砸在心上。她身子猛地一瑟缩，不再言语。
“公子，可要拜会季老大人？”莫喻起身，遥遥一望估算还有半柱香的功夫便可靠岸。
他口中的季老大人，便是当朝永安侯的父亲。曾任兵部尚书，现已告老还乡，听闻永安侯曾极力想留老父在京中颐养天年，然这位季老却心向田园，执意回乡。
“自然要去。”萧长云抬头望向对岸，“也该代父亲去问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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