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妥了?”
虞霄点头,“我这边船只已经租赁好,苏兄也同路上百姓换了衣着,甩开了尾巴。”
“那我们准备一下,等会儿便换船。”说完苏辞便吩咐船只继续行进并且交代了江太医和杜衡相应事宜。
若是仔细便能发现官船的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艘小船,大船行进的距离要比往常慢些。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后,小船慢慢加速与大船齐平,又一会儿,大船恢复了往常的航速。
本该紧随其后的小船改了航道,往东南方而去。此时正值白昼,洪泽湖上船只林立,没有人注意到被大船遮掩后面的小船上忽而多出来的六个人,正是苏辞一行人。
昨晚几人聚于苏辞屋中商量应对之策,“我有一计,或许可行。”依祁湛的意思,在泗水渡口假意让苏辞下船,营造苏辞自己悄悄离开队伍暗中前往润州的假象。
而从泗州前往润州,水路便只有两个选项,一是洪泽湖,而是樊良湖。若是稍后盯梢的人发现不对劲把人跟丢后,必然会觉得他走了另一条道,那么便会往樊良湖追去,不会有人想到苏辞折返官船。
而同时下船的虞霄的任务便是去租赁一条船,待到船行离岸边,不太会有人注意到他们在湖中换船。一来暗中的人能知道苏辞离船这个消息,或能保船上其余的人无恙;二来,他们经过洪泽湖再往樊良湖而去比直接从泗州去往樊良湖要缩短一半的路程。不管是待到埋伏的人发现他们不在官船上寻他们,还是泗州一批人直接往樊良湖而追都不可能比他们快。
“老伯,我们从这里到樊良湖要多久啊?”燕姒坐在头上,手指拨动着一旁的湖水,冰冰凉凉甚是惬意,大声问船家。
“小姑娘,到樊良湖远着哪,我们俩轮流星夜兼程,也得明日午时才能望见樊良湖的湖水啊。”船尾年长的刘老站在舵和橹中间,手头不停,笑嘻嘻的回应着她。
“那请问船家我们何时能到润州。”苏辞有些心急,自他收到家乡来信后,他便迫切的想赶回丹徒。
“公子放心,老朽虽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但也能猜到个大概,你们是要成大事的人,放心,最晚明日黄昏一定将你们送到润州渡口。”
虞霄走上前几步拍了拍苏辞的肩,“苏兄着急也无用,不若现在好生休整,之后才有精力去应对,明日过后,才是真的需要你。”
午后,祁湛和苏辞在里头对弈,虞霄和杨浔立于船尾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百里棠夏从船舱里走出来,靠在燕姒身边,把手里的果子递给她。湖面微风拂过她们的脸庞,河岸边偶尔几枝调皮的杨柳枝擦过她们的头顶,恬静而美好。
入夜,小船里不比官船,虽已入春,夜晚却依旧寒凉。晚间老伯的儿子替下了他,六个人挤在船舱内,听着老伯讲着淮水、洪泽湖和樊良湖上的趣事与传说。
老伯讲累了,看着眼前几个年轻人基本都睡熟了,只剩下个小姑娘饶有兴趣的还在等着他的下文,举起酒囊饮下一口酒,“睡吧娃娃,明日再与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