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入夜,洪泽湖
天边一抹残月,暮色里,粼粼波光水月悠悠。本是最令人远离俗世喧嚣时分,却生生叫人打破了这份静谧美好。
几名蒙面黑衣人逼停了正在行进的官船,亮了刀。“各位英雄好汉,我们船上真的没有苏大人,还望各位能放我们前行,这场雪灾还有人在等我们救治。”一名医官打扮的年轻小伙对着他们道。
“大哥,我们确认过了,这艘船确实在今早停驻过泗州,看来他们没有骗我们。”随着一艘渔船再次靠近,一瘦高个登上官船跑到领头黑衣人身旁汇报。
按照画像逐个比对之后,确实没找到他们想找的人,“难道……他们走了樊良湖?”领头的黑衣人有些怀疑。
“大哥,既然那个姓苏的不在,干脆我们把这些人都杀了,我刚刚看过了,这船上好东西不少。”站在所有人身后的一个身材臃肿的黑衣人凶狠又贪婪的说着。船只上任人宰割的人也想起了几日前一起南下的伙伴惨死,胆颤心惊。
“闭嘴!这是救灾的船,你别给我起什么歪心思。人既然不在船上,我们走。”领头的倒算还是个颇有原则的人。
“大哥!”那个胖子不甘心就这样走了。方才从船只上赶来汇报的瘦高个怼了怼他,“你还说,要不是这次寨子受灾严重,大哥断然不会同意替那个狗官卖命,你还想让大哥滥杀无辜不成。”
胖子只得悻悻的走了。瘦高个跟在领头大哥身边开口,“大哥,这他要是从泗州走樊良湖,我们正好从此处过去,划到洪泽湖的最南端便能在湖与淮水交界处拦截到他们。”
“泗州到樊良湖一路水路曲折不说,往来的渡船更是少,之前淮水冰封那么久,那路更是不好走,我倒觉得他们不会走那条路。”他们几个下了船,重新返回了他们来时的几条小渔船。
渐渐远去的一盏盏昏黄的渔灯,在这夜色中化为了几点河星,透露着一些暖意。
官船上的人看着他们远去,不禁都松了一口气,江太医感慨一声,“小杜啊,今夜的确是让苏大人他们料准了,幸得我们没有亮兵器反抗,才侥幸留下性命。”
杜医官也就是刚刚与蒙面人说话的医馆,名唤杜衡,字南星,在一众人里是个胆子大的。刚进太医院便认了江太医为师,此次也是自愿跟着来的,“师父,天色不早了,想来接下来的路应该没什么惊扰了,您去休息吧。”
江太医点了点头,杜衡看着方才还能看得见的几艘渔船,现下只剩下模糊的一点了。也不知,苏大人他们一行人到哪里了,这事还得追溯到今早。
今日一早船只到达泗州,苏辞命人停靠在岸边渡口,吩咐几人下船采买一些日常物品,而后苏辞与虞霄两人一道下了船。
等采买物品买齐之后,便见虞霄和苏辞两人换了一身平头老百姓的服装,夹杂在采买队伍中复返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