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角落二人看上去便仪表不凡,此前观他二人与人争辩之举,一人言辞犀利,姿态与常人不同,颇有负俗之讥;一人谦和内敛,外润内慧,胸怀若谷,极有名士之风。”
许靖侧过身子来,也朝着角落中的陈群与郭嘉看去:“此二人匿于角落,并非求你我评价而求显名。”
许劭点头,对着场中侍候的家仆打了个手势,将他招来之后让人将角落坐着的二位青年请来。
只可惜那家仆才刚转过头,郭嘉就已经注意到树下的动静,对着陈群低语几句,二人便不急不慢地退场离去。
许劭心觉诧异,等到这二人离去甚久,才问旁边的仆人可知道这两人的名讳。
那家仆恭声道:“其中身着青衣者乃阳翟郭嘉,另一人自称许县陈群。”
许靖讶然:“原是陈公之孙?”
许劭沉吟片刻,没有与从兄多待,独自一人回到书房。
离开许府之时,家仆询问他们既然参加了文会,又为何提前离场,在场文士的名讳早已登记在册,即将呈与主人看。言下之意便是此举有些无礼。
郭嘉面对质问者,虽是一名家仆,但胆气一点不少。他饶有兴趣,只是神神在在地双手缩入袖中,道:“在场上百名宾客等候了一个多时辰,但主人却多在暗处不予接待,这便是贵府的待客之道?”
许劭兄弟第一次在颍川举办这种形式的“月旦评”,自然大受追捧,在场文士自娱自乐为求这千金难买的一评自然放宽底线。
但陈群二人确实从头到尾只是来“长长见识”,与其他人的目的并不相同,何必又与那些人处于同一场景中呢?
那仆人听此,终归是觉得不好还嘴,又知道几分规矩,只好好声好气地请他们离开。
路中牵引了马从街道中出去,郭嘉先一步跨上马背,走了几步又自然地回头看向牵着马站在原地的陈群。
“阿正为何不走?”郭嘉一回头时恰逢一阵清风吹来,迷了陈群的双目。他轻叹了一声,草草揉了一把眼睛才跟上去。
郭嘉见他好似心有思虑,一双眼睛被揉得微红,目光显得有几分呆滞遥遥看着城西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