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花叶照射在宁逸身上如同披着一层金纱,这般望过去倒是褪了几分冷峻。
薛翦见甬路前正走来两道人影,缓缓停步立在原处。
她定睛打量了一番赵管家身旁的男子,黛眉微蹙。
此人瞧着,怎么有几分眼熟?
几乎是在下一瞬,薛翦倏然想起在戏园子与她分桌之人,美目一时颤动不停,眼底吊起几许窘色。
那日在戏园的场面委实不堪回首,她轻咳了两声快步往前走,企图绕过他们。
赵管家见薛翦这时回来也微怔了下,犹豫片刻才说:“小姐,这位是宁府二公子。”
话音刚启,便见薛翦大步走过来,听见他开口才停了脚步。
薛翦故作镇定地点了个头,潦草地道了句:“宁公子。”
宁逸低头看着近在身前的少女,似是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瞬揶揄,声色清润:“早便听闻薛姑娘飒爽明艳,今日得见,方知何为煦色韶光。”
薛翦闻言思绪一滞,腹诽了句这位宁公子也真会开玩笑。
她在京城何时有美名了?
薛翦抬眸对上了他幽深的目光,不过一息又骤然偏过了头,望着别处急声道:“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话罢便匆匆往校场赶,从宁逸的角度看,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筑玉阁楼上开着窗,一个面容清丽秀雅的妇人立在窗柩前,垂眸宁静地望着楼下被烈阳斑驳的石子路。
黑色的人影由远处走来,逐渐消失在视野,最终化为脚步声越行越近,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