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范点点头,说道:“先生所言,句句属实。但朝廷未敢轻举妄动,进b西州,又对我之西迁战略多有配合,是以何故?”
郭嘉未曾立即回答,而是先饮了一杯酒,说道:“此为朝廷有心而无力之举。朝廷内有大将军与十常侍之争,岂能凝心聚力,共讨将军?且朝廷政治黑暗,朝纲崩坏,贤者在下,庸者在上,又岂能以智计y谋扰乱将军?朝廷军备废驰,军无战心,步军居多,马军缺乏,而粮饷不足,军械不修,又岂能与将军之西凉军天下强军一争高下?”
郭嘉放下了酒杯,下一刻酒水又充满了杯盏,再为之一空。郭嘉说道:“朝廷之西迁五六百万流民,则是有心所为。洛yan之变,早为世人所知。朝廷于洛yan之变中威严扫地,将其多年以来之颓势彻底暴露在天下人面前。朝廷中人,亦深知其军力衰弱,恐惧将军西凉军之西进。为遏制将军西进之势头,朝廷以故趁势同意将军之西迁要求,将天下流民之大半,皆拱手相让,送于将军处置。为何?此乃朝廷祸水东引之策,yu借流民之冲击,将将军之三州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刘范刚刚失态之举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正襟危坐,洗耳恭听,无b的认真严谨。他听着郭嘉的分析,越来越觉得郭嘉势在必得,不能为他人所得。郭嘉说道:“洛yan之变后,天下实际上已分为关东与关西两部。一部为关东,潼关以西之三辅与潼关以东诸州郡,俱为朝廷所统治;陈仓城以西三州,俱为将军所统领。表面上看,将军仍是朝廷之官,皇帝之臣,然则实际上却已经是于大汉之外,俨然一国。朝廷治有关东,虽地广人多,然则民生凋敝,货殖萧条,军备不修,政治不明,实力较于西州,实为弱小。而将军之领下三州,虽眼下仍远不如关东州郡,但假以时日,将军勤加治理,必能超越东州。”
刘范说道:“那先生以为,何时西州才可超越东州呢?”
郭嘉说道:“等将军将天州与昆州治理得如同凉州之时,三州人力物力财力处于鼎盛之时,东州自然就b西州衰败。”
刘范又问道:“治理天州与昆州完备,又将花费多少年月?”
郭嘉说道:“在下以为,短则三年,长则五年至十年。这全取决于将军之才,及天下之变。若将军诚可坚持不懈,矢志不渝,则只需三年;若天下有变,则不可预测。”
刘范说道:“先生经天纬地之才,尚不能预见天下之变乎?”
郭嘉知道,刘范这是在夸赞他。但郭嘉却没有过多的得意,而是继续推杯换盏,诚恳地说道:“天下英雄,数不胜数。若豪杰与谋天下之事,而在下未察,又何以知之?”
刘范佩服地点点头,觉得郭嘉为人十分诚实。这才是一个大才应有的风度,若是腹中莽莽,必然会居功自傲,盛气凌人。而有才g能力的人,则是深藏不露,为人所不知。
刘范说道:“先生以为,若天下安定,或者说关东安定,以我之才,应可在多少时日之间将天州和昆州治理好?”
郭嘉说道:“将军忧心社稷百姓,诚为天下幸事。但将军久在中枢,更应知yu速则不达之道。西域二州,地广人众,又尝为战火所毁,yu建设之,恐非一日之功,望将军图之。”
刘范点点头,说道:“请先生继续,无须停下,我洗耳恭听。”
郭嘉说道:“谨命。自将军收纳流民以后,举凉州全力,用于治理西域二州上,而必无力再西进,侵入关中,攻破潼关,进击洛yan,而王天下。朝廷之羁縻将军之策,已然实现。而朝廷知将军之治理西域二州完备后,必将实力大涨,兵强马壮。若放任将军,与将军休养生息,则朝廷危矣。故而,朝廷之中,必有人建议朝廷出征将军。如今正是将军手足无措之时,若朝廷之军诚能趁机攻入凉州,则将军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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