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怎么不喝茶,是不是喝不惯?来人,给这位姑娘换一杯,是今年刚从晏国采购的新茶。”男子笑着说,言语间十分热情。
“不必了,我不喜喝茶。”柳罗衣冷声道,她抬眼去瞧那男子,长得是俊秀,就是黑了些。
大体来说,是及不上她的,柳罗衣暗中想道,于是放下心来,移开目光,观看着屋中的格局,装潢十分大气,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墙面上嵌着许多宝石,呈极为富贵之状。
柳罗衣心中咯噔了一下,从府中装潢来看,此人家底十分厚实,她锁紧了眉头,看着男子的眼神敌意更甚。
而那男子则像是没发现一样,还在侃侃而谈,他突然顿了顿,抱歉地笑道:“说了这么久,还未请问姑娘芳姓大名,在下姓百里,名为明渊,家父因功封为侯爷,故而百姓都唤我一句小侯爷。”
家世显赫。柳罗衣心中顿时如临大敌,但是面上却不显,仍然淡淡道:“柳罗衣。”
“原是柳姑娘,公主千里迢迢从晏国回来,只带了柳姑娘一人,想必姑娘定与公主有着金兰之谊,那便也是我百里明渊的朋友,我以茶代酒,敬姑娘。”百里明渊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柳罗衣心中愈发烦躁,她礼貌地将面前的茶喝掉,然后起身道:“小侯爷,我今日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她点了点头,大步往门外走去,百里明渊追都没追上,只能在后面大声告别。
哪里又冒出个竹马来,都不曾同她说过,柳罗衣一路低头走着,心中十分不适,她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儿,又突然想起,尉迟离说她并非是公主。
那这所谓娃娃亲她也是不知情的了,她这才舒服了些。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那幽静的小巷,身边的婢女恭敬地替她打开门,她缓步走了进去,寻了一张纸,上面写上卖画二字,便随手挂在了门上。
她也不期待着真的有人来,只是无聊罢了。
她许久没有作画,却并没有生疏,几笔便勾勒出一个女子的背影,随着砚台中的墨越来越少,纸张上的女子也愈发成型,那女子手握宝剑,长发被风卷起,十分飒爽。
柳罗衣顿了一下,突然勾起唇角,笑得十分无奈,她本是照着面前婢女的样子落笔,画到最后竟成了尉迟离。
一日不见,便十分思念她。柳罗衣将画像摆在自己面前,托着下巴细细瞧着,她突然灵机一动,又提笔重新描画,给尉迟离加上了一身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