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说的,”娄喬靠着浴室墙,解领扣。
“他是不是骂你笨手笨脚,光长副好看的皮囊,一点用都没有。”池淮笑着说。
“哎哟,不得了,让你逮着机会损我了。”娄喬把衬衣扔上置物架。“不过你终于承认了一点。”
“什么?”
“你承认我很帅。”
“要脸吗?”池淮笑骂道,“我没想到你也会被人骂呀。”
“很正常呀,”娄喬说,“术业有专攻,我总不能样样都会。欸,不对,你这意思……哦!我明白了,宝,原来我在你心里如此完美。怎么办,我好感动,感动到我都硬了。”
池淮:“……”
这天没法聊了,池淮挂断电话,低骂一句:“神经病。”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忽而愣了愣。
镜子里嘴角含笑,眼尾上扬,神采奕奕的自己有点陌生的熟悉感。
爱情能使人容光焕发,大概是真的。
上次扫墓杂草丛生,这次池淮特意带了工具,提了老陈叔酿的米酒和养父最爱喝的茶,把坟前的杂草除去干净,用草铺了个垫子,靠着墓碑坐着。
阳光还不是很热烈,山风掠过树梢,在耳边呼啸而过。
“爸,你最爱喝的茶。”池淮倒上一杯,“娄喬本要来看你,结果有事来不了,说让我替他给你敬一杯,我没答应。下次让他亲自来吧,你说是不是。”
池淮把茶水沿着墓碑淋了一圈,重新续上:“以后我们经常来看你,但时间久了,你可能会失望,他是个极其让人讨厌的家伙,嘴里老不着调,说起理来就没你回嘴的余地。不过,你自己选的儿婿怎样你都得认,否则对得起你自己那些年把他当自家人对待么。”
“老陈叔说要给你在家里摆一桌,你会回去喝上一盅,我没同意,你向来极简,若是真摆一桌,你会不会托梦来说我。可是这么多年,你也没进过我的梦,也未曾给我留过只言片语。大概你没话想对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