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段池棠惊讶大喊,压根没想到沈叙白会被打到这个地步,她师尊总和她提起容浅剑尊品行双修,是难得的真正关心天下苍生之人。

    可……为何会对自己的徒弟下这么重的狠手?

    “无事,师尊惩罚弟子本就理所当然。”沈叙白故意低下头,声音落寞难过,又侧着身子右臂无力垂下,这一切完全暴露在段池棠眼中。

    段池棠看到沈叙白的现状,又联想到沈叙白的话,也不知是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握着药瓶的手骤然一紧砰的一声砸在桌上,忽然气愤填膺道:“师兄你放心!我一定会还给您公道!”

    沈叙白靠在床头,虚弱地扶住右臂急忙喝道:“师妹,不必。”

    只可惜他虚弱到连厉声呵止都做不到,虽然严词厉色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威慑力,反倒让段池棠更加愤怒。

    “不必什么不必!绝对不行,就算我豁出去被赶下山也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

    她的眼睛睁的很大,暴脾气一上来瞬间抓起那把宝剑气势冲冲的走出去,粉色的衣裙在外头冷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

    而沈叙白此时看着段池棠离开的背影,却意味不明地眯起眼睛,然后摇了摇头。左手掐法诀,将竹屋的门关紧,下了一个简单的禁制。

    段池棠是横霸一方的段氏家族家主最疼爱的嫡亲孙女,背景强横,脑子又不太灵光,拿她去缠住师尊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一头躺倒在床上,脑海中却始终浮现三年前容浅向他伸出手的画面,就连眼睛闭上都不管用。

    沈叙白焦躁地翻身,却扯痛了身上的伤口,师尊——你为何要将我从黑暗中拉出来又狠狠将我踹去万丈深渊。他狠狠地将身旁的剑掷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桌案上的一堆药中两瓶由青玉瓷瓶装着的丹药格外显眼,瓷瓶莹润,上面有一枚印记。

    这是师尊的丹药,他绝不会认错。沈叙白盯着桌案半晌,眼神复杂,忽明忽暗。

    也不知这样盯了多久,直到身体的疲累实在不再允许他这样撑着,他闭了闭干涩的双眼在床上沉沉睡去。

    容浅下了青云峰,路旁的弟子纷纷行礼,有些胆子大的还会传音入密:“这不会就是咱们归墟的容浅剑尊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