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感觉到有双手要解她胸前衣扣,她是决计不想自己醒过来的。
先微微动了下头,再慢慢睁开眼,看到眼前是个亚洲人长相的女医生,正拿着听诊器要给她听心跳。
她暗自松了口气。
“你好,”女医生笑着和她打招呼,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
还要装傻吗?显然不可能了,否则就得一直装哑巴了。再说,她正好也想问问医生,她这脑瓜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你好,医生。”她故作虚弱地笑笑。
“请问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女医生很和蔼。
“其他的还好,就是好多事记不起来了,尤其是最近几年的。”
“嗯,那你先说一说自己都还记得哪些吧。”女医生开始认真倾听。
于是她从儿时遭遇地震开始,寥寥数语,就讲到了大学时代——毕竟在孤儿院和福利学校长大,整个学生时代不外乎就是学习、做义工、和长大后的勤工俭学三种生活模式。十几年如一日,单调却充实。
只是大学开始就只剩些打工和英语考级的零散画面了,至于毕业后的事,就更是模糊不清,只有几个工作片段,证明她是在某家外企工作过。
至于再往后这四五年的事,她完全记不起来了。但是有两件事,她虽然没跟女医生说,心里却十分笃定:
一是她这期间生活条件并不差,因为她对豪车和奢华住所等富人的生活环境并不陌生,而学生时代的她完全没接触过这些东西,所以那肯定是工作后的这几年时间里接触到的。
二是她好像来过澳洲,虽然记忆缺失,但周围环境还是让她有种熟悉感。
所以目前失忆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疑惑远大于难过——
毕竟一个人无牵无挂,没有迫切想回去的地方、没有迫切想见到的人,甚至她印象里连个亲密点的朋友都没有,所以,她目前最关心的不是过去,而是眼下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