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来说,天道令刚见到于洱的时候,是觉得这姑娘可能有点傻乎乎的。但是她不觉得于洱会是这样的人……什么样呢?就是会像个树懒一样挂在别人身上死命不放手。
最终天道令以一串糖葫芦的代价让树懒撒手了。
冬日的冷空气落在皮肤上,像刀刮一般,步行街张灯结彩,道路两侧的商铺里面放着喜气洋洋的歌曲,落在天道令的耳膜里面,又远又近。
她几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场景。
“……我知道我刚刚说话有点大声了,但是我觉得我说得也没有错啊。”于洱咬下一个糖葫芦,在嘴里面嚼巴嚼巴地说着,“师姐你会在乎别人的评价吗?或者是关注过别人对你的评价吗?师姐你知道学院里面的很多男孩子都喜欢你吗?而且吧,重点是,那些男孩子随随便便挑一个出来,都可能是某一个女孩的整个青春诶。所以我说我俩立场不同啊,你肯定不能体会到我的这种感受咯。怎么说呢,就算嘴上说着不喜欢的人,但是只要想着喜欢他的时刻,就还是喜欢的。”
天道令穿的是一双白色板鞋,踩在地砖上的时候,硬得像是光脚踩上去的一样。她双手踹在兜里面,表情冷凝得像是即将要去参加决议的议员,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毅然决然的气韵。
她不知道怎么接于洱的话,索性不接,默默听她说。
“你有想过吗?设想过和某人的未来吗?从相爱到结婚,穿婚纱、交换婚戒、扔捧花什么的。未来是充满幸福和荣光的,不会想到什么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不管是去到什么样的地方,都可以像是胜利者那样拉着对方的手,向所有人介绍这是自己命定的另一半,骄傲又餍足。”
于洱咬下最后一个糖葫芦,拿着小木棍在指尖捻着,她的另一只手拿着纸巾,里面裹着山楂核。
其实这个糖葫芦好酸啊,但是于洱还是默不作声地全部吃完了,并且默默记住是在什么地方买的,下次经过再也不买了。
“还有呢?”
于洱一愣,“诶?”
一路沉默的天道令终于开口了,“还有什么?”
“什么叫还有什么?”于洱不太明白。
“除了这些还能想到什么作为依仗,才能算明白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
于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