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朕的秀发~这丫头平日见了他,不用等他打招呼,自己就颠颠跑过来了。可今日她却一直没出现,现在还给他来这么一出,这是怎么了?

    沈家上下都拿这丫头当宝,如今自己离东宫只差一步,还需沈家助力,万不能在她身上出岔子。当下忙拦住人,含笑问:“这是谁惹我们昭昭生气了?告诉我,我帮你讨回公道。”

    相阳平瞧准机会,在旁搭腔。

    他是二皇子党羽中站得最高的一人,倒不是因着他有多大的本事,只因一张巧嘴,“莫不是沈姑娘太喜欢殿下送的这身裙子,在同殿下撒娇,想再讨一件?”

    沈黛一愣,低头瞧眼身上的襦裙,又愕然看向他们。

    这裙子不是姑母赏的吗?怎的成……

    苏元良见她不说话,信以为真,“裙子可还喜欢?若喜欢,我让人再给你多做几身。只要昭昭高兴,等亲事定下来,我把全帝京的绣娘都给你找来,专为你一人做嫁衣,如何?”

    边说边亲昵地伸手抚她脑袋。

    沈黛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避开时已经晚了,当下便皱了眉,胃里直犯呕,恨不能让春纤和春信马上打盆水来洗头发。

    冷笑一声,她张嘴欲讽刺他几句。一片玄底绣金丝竹叶纹的袍角,忽然飘进她眼尾的余光里。

    演武场宽阔,阳光烈烈泼洒,到处都是跃跃欲试、充满活力的笑颜,唯有戚展白面沉如铁,嘴角挑着讥诮。漆深的瞳仁凛然望住她,像在打量一个骗术拙劣的骗子,再不复温柔关切。

    只是这一次,还多了一层浓浓的失望,像是曾经燃起的一丝希冀,又被人彻彻底底浇灭般。

    沈黛的心狠狠一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在这时候遇见他。看这模样,指定又误会了。眼下两人好不容易才凿开了点冰缝,可不能就这么毁了!

    来不及多想,沈黛忙要追去,却被旁边一个内侍拦下,“姑娘可不能进去,比试眼瞧就要开始,刀剑无眼,仔细再伤了您。”

    “可是我、我……”沈黛探着脖子,娇嫩的眼尾都快急红,还是被拉去了观看席,眼睁睁看着戚展白甩袖离去,坐到演武场另一边,一次也没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