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穿着不太合身的靛蓝武袍，因为身材较矮的关系，武袍的下摆在地上拖了好长一截。
小男孩长了一张粉雕玉琢的脸，眉梢间有一个不可一世的傲气，可嘴角又抿成一抹有些狡诈的弧度。
在他武袍的背后，绣着一张庞大反复的星昼运转图。
风一吹来的时候，那些点缀上去的星星就仿佛活了过来，星辉交映，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小男孩爬起来之后，本来已经准备离开，可走了两步，又想到自己方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顿时停了脚，转过身，走到白芜面前不客气地凌空踹了他两脚。
只是显然这种小动作没办法让小男孩出气。
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干脆变了一支笔出来，卷起袖子在白芜的脸上画了一只王八。
可惜画完之后小男孩觉得怎么看都不太对，只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自己哪里画错了。
“尾巴太长了，你这像玄武，不像王八了。”
“对哦。”小男孩猛地一拍脑袋，弯腰下去修改：“太久没见到王八了，还以为天下的王八都长玄武……”
小男孩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笔还悬在白芜脸上方，却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
“要我帮你吗？”程寰似笑非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男孩右手一抖，干脆地扔了笔，站起身来。
“你们诈我？”他冷着脸，看着在他身后排排站着的三个人。
程寰很无辜：“这话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