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记得带把伞再走。”满头银发的房东太太从背后拿出一柄黑色雨伞,递给站在门外屋檐下的青年人。

    这座城市正在步入雨季的路途上,最近要么雨下一整天,要么一天断断续续下个五六场,让人始终不得安宁。

    边恕接过伞,离开之前转身对房东太太说:“tiy刚刚跑出去了,如果午饭前它还没有回来,你记得找一下。”

    三个月前边恕下学路过的水坑里捡了一只瘸腿流浪猫,比他一只手大不了多少的小公猫,第一次见面把一身泥巴悉数蹭在了他的裤脚上。

    边恕带小东西去处理伤口,准备放生时房东太太说要收养这只小猫,起名tiy。

    “这小子应该是知道你要走了,好的我记得了。希望他的小瘸腿不会跑的太远。”房东太太上前拥抱边恕,“边,我记得明天应该是你的二十八岁生日,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边恕笑着说谢谢时内心满是惊诧,转眼他竟然已经二十八了。

    他还是说:“sa

    a,再见。”

    十年。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

    乘坐跨国航班的边恕拉下眼罩入睡前仍然觉得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

    这十年来他竟然一直在读书,先在北京呆了七年,又因为周老师的推荐出国呆了三年。曾经那个连高中都读不起的少年,现在成了学术大佬的关门弟子和接班人。

    顷刻间边恕想起了许多事,从边四想到边恒,想到他在贺玄房间发现的那瓶男香。再往后想,脑子里都是贺玄。

    他想贺玄了。

    边恕迷迷糊糊带着这个念头入睡,又怀着这个念头醒来,十多个飞行小时几乎都被他睡过去。他去卫生间把睡乱的头发理好,对着镜子端详几秒,确认脸上干干净净没有新长出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