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拒绝傅承致递过来的手。
在这暴雨瓢泼的夜晚,傅承致的掌心是唯一的热源,干燥且温暖。
两人才上车,霍普已经把暖气开到最大。
令嘉衣物里浸透的雨水滴滴答答往下砸,落在皮质座椅及车子的地毯,晕出深色的水迹。
放在以往,傅绝对会把任何污染他工作环境的人赶下车,但这一次,他不仅十分大度地没有皱眉,甚至亲手接过霍普递过来的干毛巾,温情地替对方擦了两下头发。
尽管动作非常生疏,没擦两下便松了手,但不妨碍霍普在心里吹一声长哨: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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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闭的车厢将暴雨落地的声音隔绝在外,车内温暖如春。
“你住在哪儿?”傅承致问。
暖气吹在令嘉光|裸的小腿和皮肤上,她从麻木中勉强找回几分神志,回答完地址,又过了好几秒,才想到补上一句谢谢。
然后捏着毛巾,继续一言不发垂头,只有肩膀仍旧在无意识发抖,擦干雨水后的皮肤泛起令人不适的冰冷痒意。
傅承致脱下外套递给她搭在腿上,主动开口,“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糟糕,虽然不一定能帮到你,但或许你可以跟我谈一谈,无论什么。”
他的声音充满诱导和强大的共情,令嘉恍惚记起,眼前的男人也有刚去世不久的弟弟。
就在傅承致以为她不会再开口说话时,女孩的唇角动了,轻问他,“你一定也很想念你弟弟吧?”
这声音微不可闻,低到有些虚幻。
傅承致用了一秒钟反应过来,令嘉指的是他在伦敦时随口一提用以博得同情的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