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间,他一直在不断地付出代价,为了那个他本不该承受的罪恶,他甚至在神经病院待过一年,有了严重的社交恐惧症。

    这一切,本来就是那三个他一直当作年少时候真正朋友的人造成的。

    但是可笑的是,这九年间,他怨过自己,痛恨过自己,却唯独没有,恨过那些人,尤其是安知洋,说来可能会让人觉得他贱,他在精神病院遭受电击的时候,在黑暗处发病抽搐的时候,他想的最多的便是那个他生命中带光的少年。

    在自己最无助,最悲伤,最孤独的时候,拉他出来的永远是他记忆中的安知洋。

    试问这种情感的刺激下,他如何去恨,如何去怨,那个把他从天堂推到地狱,那个把他的感情贬低的一无是处,那个头也不回彻底走出他生命的安知洋?

    可能真如邢宇所说,他的情感障碍,早已让他不正常了。

    “陈宣,我不奢求你原谅我,这九年我不在你的生命里,但我们还年轻,还有很多个九年,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伸手揉了揉陈宣的头发,“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会给你时间,但你不要将我再拒之门外。”

    安知洋并没有像陈宣想的那样将他带到一家比较讲

    究的餐厅内,而是带到了一家公寓内,房中的摆设简洁且精致,仅有黑白灰三色,洋溢着很禁欲的气息,整个公寓干净圣洁的宛如一间样板房,给陈宣的第一印象就是没有人住过的气息。

    “这我在h市出差买的房子,平时就钟点工过来打扫打扫卫生,”安知洋将外衣脱下放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从鞋柜中拿出了两床拖鞋,递了一双给陈宣,“既然说了要你请我吃饭,亲自做一顿不过分吧?”

    他微微笑着,带了一丝坦荡,让人反驳不起来,厨房里也很干净,连一丝水气都没有,陈宣咬了咬唇,“你确定,这里面有原材料吗?”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他出去买了。”

    你会开车你为什么还要聘请司机??陈宣不理解的在内心微微吐槽着,但安知洋并没有觉得丝毫不妥,“你先坐着。”

    过了一会,安知洋从厨房内端了两杯红茶出来,“一杯里面放了甜奶,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