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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嵇让入川的消息在川峡不胫而走。
连知府大人也惊动了,听闻他下榻韩府,立刻将韩鸱夷叫去一番详细询问。到第二日,官府派了人在码头上等候。知府大人、国公爷和栗大人百忙中也抽出空挡,亲自到场去迎接。
船还没驶到。一里外有一间小亭子,亭外官兵层层把守,亭内坐着知府大人与国公爷。他们都穿着厚重的礼服,以示尊重。不过清明前后,天气渐热,国公爷望了一眼外头的灿阳,拿汗巾擦了擦额。
知府大人替他斟上一杯凉茶,笑说:“国公再坚持一会儿,前面回禀的人说了,再有一时半刻,船就该行到了。”
国公爷点头,看向侍立一旁的韩鸱夷,含笑问:“淹留,听说这次是你极力邀请嵇让入川来讲学的。嗳!川峡之地天堑危乎,近年来又因战火,更不与秦塞通人烟了。年轻的学生,没见识过外面的天地,难免心高气傲,没有自知之明。只有薛蟾稍有成就。嵇让才学闻名天下,他们能听一堂讲学,是半生的福气。老夫在这里要感谢你。”
知府大人微微一笑说:“国公,感谢的话稍后。还有一个好消息,叫淹留说给你听。”
“咦,什么好消息?还不快快说来,淹留,可别再卖关子啦!”
韩鸱夷笑说不敢,见亭内外的大人物个个竖耳倾听,他才不紧不慢地道:“多年以来,嵇让一直致力于筹建、扩大嵇氏学堂。目前天下只有两座,一座在淮阳嵇氏的老家,一座在京城。”
国公爷张口结舌:“莫非…”
知府大人抚须哈哈大笑:“不错,这第三座嵇氏学堂就将建在川峡之地上!”
国公爷大喜过望,一旁的栗大人也难抑喜悦之情。这项政绩可会写在他的履历上。栗大人忙问:“不知道这座学堂具体建在哪里?”
韩鸱夷说:“连日来,我正是忙于此事,现已定好选址。就在城外五十里,原先也是作族学之用。我买来临时做了修缮,明日就可以挂匾上课。”
栗大人笑:“难怪这一向不见你。”
国公爷也点头称赞不已,知府大人突然笑问:“国公,莲儿今年也该进官了吧?”
莲儿是小公爷的乳名。国公爷连连摇头:“嗳他!最不成材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