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开始了?可关我陈小六什么事呢?
最初这堂上二老干架我还并未体会到,最先感受到的是气氛的不同。
在我们家里的一日三餐分别是米饭,面条,米饭。这里所说的米饭指的是小米汤,有时也会用棒子面于热水中搅匀后熬成粥;主食通常是馒头,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榶包儿、豆包儿、年糕等;配菜总还是有一个的,一般是炒菜,偶尔也会是咸菜。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一种咸菜叫“豆事儿”,其制作过程是将西瓜的瓜瓤与黄豆置于小瓮中腌制而成,可能是它的颜值不高而令我嫌弃吧,所以很多时候我宁可干嚼馒头,也不想尝一下那东西,可在父亲的施压下也不得不伸出了筷子,我可以遂你的愿,但我不喜欢。
同样让我不喜欢的便是中午经常出现的面条,这里的面条都是村里压制出来的挂面。面条的制作倒也还有个流程,首先拿麦子去村里专门磨面粉的农户里,将其磨成面粉;在拿面粉去专门压面条的农户里将其压成面条。磨面粉这个环节比较简单,有专门的机器,一个口进一个口出。压面条就略复杂些,首先将面粉倒入一个搅拌机里,边搅拌边加入适量的水,相当于和面;然后就将面团放在机器上还是压成饼,且卷在一个轴上,反复几次,得到一卷平整均匀的面饼;随后添加一个粗细可选的插件,便可以压出一排面条来;在面条生成之时,专门的细棍早已准备好,制面的长辈会看准时机,下棍,揪面,提走,挂上,待晾干之后,成把的等距撅断后放于箱中。费用按斤秤算也不多,如此家里便有了常备的挂面。别的像手擀面,我倒也见父亲做过,但很少见。
吃面条通常也是会有配菜的,铝锅煮面,铁锅炒菜。有时候是面条加菜煮成汤一块炖,也有时候没有菜,提前在碗里放上葱姜蒜碎末,另添加油盐酱醋,再挑面搅拌之,方可入******神食粮也是不可或缺的,吃饭必须得看着电视。大人们坐的随意些,我因为力气小,不得不坐在桌子前。电视放在床头柜上,桌子的一角挨着床的一角,而我因为腿短,不得不爬到床上,坐在床角。却也难免由于碗烫加碗沉,而失手摔碗,此时我便很无奈,只能听候发落。
这日,家里的气氛不知因何而便的凝重,而父亲端着一锅面条又失手摔锅,半锅的面条落在了地上,屋里的气氛再次受到了冲击,我也便噤若寒蝉。傍晚,屋子里的气氛炸裂开来,父母双方都情绪激动,一阵摔桌子敲板凳,且互相破口大骂。我初次见这般阵仗,颇有些不知所措,好在父亲给我安排了一个任务,我也算为调和此事做了贡献。
父亲让我去喊叔叔大伯来,我便一路小跑着,分外听话的去两个叔叔家和两个大伯家请人:“俺爸爸妈妈打架了,你过去一趟吧。”
叔伯来了且安抚且斥责,婶婶伯母来了倒颇为温和。父亲归于沉默,母亲在抽泣中情绪渐稳。我的内心不由得感叹:“嘿!这招倒是管用啊!”
当他们再次吵架的时候,我便自行跑去喊人,慢慢的我也知道谁家热情,谁家冷漠了?当一干人等来处理此事的时候,我常倚在墙头,作壁上观,内心不禁感慨:“怎么还反复发作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日,邻居家也叔婶也干架了,同样也会有一些人来说和,我的父母居然也在其中。我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对人家的淳淳劝导,不禁与母亲直言道:“你现在说挺好的,想想你们吵架的时候,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那情况不一样,我跟你爸爸干架还不都是因为他那个小贱货?”母亲如是说。母亲如此那般的称呼一个人,我感到分外的羞愧,因为我在潜意识中觉得那个人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