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笑道:“玉儿别哭。我这辈子已经享尽了常人不敢想象的荣华尊贵,早该知足了。再活下去,只会平添苦恼。”

    世人皆渴望高寿,孰不知高寿之人的苦?看着身边亲近之人一个个离他们而去,生,离,死,别,皆是大苦!不如就此归去,方是解脱!

    这就是觉罗氏此刻的想法。

    明玉哭着摇头:“不,玛嬷,您要好好的。再过三个月,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还有大嫂也已经有了身孕,再过半年就会给您添个曾孙儿了。您盼大哥的孩子盼了这么多年,如今就快看到了,您怎么能舍得走呢?”

    “玛嬷,等我的孩子出生,我还想请您帮忙教导呢。还请您多疼疼玉儿,帮帮玉儿吧。”

    觉罗氏枯瘦的手指轻轻摸了摸玉儿已经圆挺的肚子:“看怀相,是个小阿哥。小阿哥不能长于妇人之手,还是该由他阿玛亲自教导的好。”

    明玉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答话。

    觉罗氏望向明玉的眼神满是疼爱和不舍,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玉儿,听玛嬷的,跟十一阿哥和好吧。我看得出来,你们心里都是有对方的,何必再这么蹉跎下去呢?光阴如箭,莫要辜负。”

    “孙辈当中,我最疼的就是玉儿你。看到你这个样子,我就是到了地底下,也放不下心……”

    明玉热泪盈眶,把头深深地埋在了觉罗氏的掌心里。再抬起头时,她已经下定了决心:“是,玛嬷,玉儿都听您的。”

    “我会和永瑆重归于好,与他共同养育儿女。我们会白头偕老,一辈子幸福快乐。您放心吧,我会一直好好的。”

    觉罗氏笑道:“好,好孩子,是玛嬷的好玉儿。”

    而此时的云南,小金子和小银子在跑死了三匹骏马之后,终于抵达了福灵安的军营。经过重重盘查询问,总算顺利将救命之药送到了福灵安的床塌前。

    为福灵安诊治的几位当地名医对两人带上的新药持十分怀疑态度:“总兵大人身份贵重,用药当慎之又慎。这金鸡纳树皮,我等闻所未闻,还是来自西洋蛮夷之地的怪药。总兵大人,您还是不要轻用的好。”

    小银子说道:“可是你们不是没法子了吗?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总兵大人让病痛折磨得丢了性命?都这样的情况了,还不死马当活马医,试着用用我们带来的新药?”

    名医怒斥:“胡言!你竟敢出言诅咒总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