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话长,”美丽流泪道“你和美姬走后不久,宇文化及和杨勇便串通官府,将泬河边的城隍庙给拆了,还把我们所有人抓进了衙门,说我们偷盗了皇宫甚么的宝贝,又不说是甚么宝贝,日日审问,夜夜拷打。正绝望间,幸得秋官府大夫长孙晟府中管事的家奴亲自过问,查明乃屈打成招,将我等放了出来,却也有4、5个体质弱的冤死在狱中。我们失去了依托,不好再呆在长安了。我依稀记得母亲出生在汉中,便邀约小伙伴一起来了。”
玉儿大怒道“宇文化及那厮竟敢如此,偏偏还在无量山中对我掐媚讨好,真小人也!”心道“人心隔肚皮,原来那腌臜泼皮不堪到了如此地步!这回在无量山中,我竟然对他颇有好感!”
玉儿强忍住心头之火再问“又如何与慧娘搅和到了一起?”
陈凌细细地道“我们一路沿汉水而上,没有找到美丽的娘家人,便又顺汉水而下,到了距此地不远的一个小县,叫魏宁县,乃汉水边的一个水陆码头,我们大大小小几十号人便在码头上讨生活。码头上的苦力心善,处处让着我们,便勉强能维持生计。后来码头上来了一个无赖……”
那个无赖乃陇右人氏,却是个没落的世家旁支,打小作奸犯科,被族人所不容,四处游荡,江湖上有名的,叫“赛太岁”李浪。有几斤力气,会几路拳法,粗通文墨,唯一的是撒泼不怕死,霸占了码头,向所有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抽取钱财。苦力们不服气,约好了与李浪一伙打架决个雌雄,为首的人在前一夜便被李虎等人设计谋害了,故此连同美丽、陈凌一伙皆忍气吞声。
那一日流浪儿童中一个叫小蛋子的正在码头上乞讨,半日方讨得几枚铜钱,那李浪与几个泼皮路过,将小蛋子讨来的铜钱一把抢了过去。小蛋子找他们讨要,他们死活不给。小蛋子抱住李浪的大腿不放,李浪一把将小蛋子推开,飞起一脚将小蛋子踢翻在地。小蛋子两眼翻白,口吐血沫,受了重伤。
陈凌与美丽赶到后找李浪讨要说法,一言不合,便斗了起来。流浪儿童人多,渐渐占了上风,那李浪见斗我们不过,便拔出短剑乱刺,陈凌与美丽躲得及时,只伤了手脚,几名伙伴被他捅中胸背,倒地不起。
在当危急之时,一个青年公子跳进场来,“武艺高强,英雄了得”,数十招后将李浪打翻在地,踢掉了他手中的短剑。码头上的苦力乘机围上去,乱拳乱腿,打得那李浪头破血流,手断脚瘸,成了废人。那帮忙的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慧娘……
玉儿听了陈凌、美丽的叙说,赞道“果真‘武艺高强,英雄了得’,更难得的是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不愧是我千金公主的贴身宝丫。”
慧娘黑脸膛微微潮红道“我那几招都是公主教的,好不丢脸!”
玉儿再夸道“丢甚么脸?替天行道,便是个农夫也能成为英雄。”
美丽亦赞道“自慧姊姊来了之后,我们群龙有首,很快便成了魏宁县里一大势力。”
玉儿急忙问道“可曾欺男霸女,欺行霸市?”
陈凌接腔道“哪里敢?魏宁县城虽小,商号铺面却不少,原来各成派系,相互倾轧争斗,劳神费力不说,还影响了声誉与生意。我们赶跑李浪之后,城里各商号但有纠葛便来找我们评判,少不得还要孝敬些铜钱,故此成了一派势力。”
玉儿拍着慧娘的肩道“没想到分别不久,你便成了魏宁一霸。原来你有治国安邦、经纬天地之才。是我小觑了你。”
慧娘急道“奴仆求公主饶恕。慧娘不过学了公主的一点皮毛,能做成甚么大事?纯粹是与孩子们闹着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