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东西,外面的夜色便笼住了周遭,变得昏暗、清冷,又有一些商旅陆续进店,要了饭菜。王二四人却是要了两间上房住了进去……夜色渐深时,王二便独一人上了焚香谷……一路上,并未遭遇任何的警戒。传说中的,那种嗅觉极为灵敏的“灰豚”没有发现他,他却发现灰豚。
灰豚的体型,长耳尖鼻,就像……是长了驴耳朵一样。
焚香谷的灰豚,被养在地穴之中,每日里固定时间投食,一个个却是胖乎乎的,身上也处理的极为干净,没有异味(为了让它们的嗅觉不受影响)。灰豚本身听觉、嗅觉极为敏锐,也很胆小,焚香谷驯化灰豚警戒,用的就是它胆小这一点——只要有风吹草动,灰豚就会躁动,然后挂在它身上的铃铛就会响。但……王二却并不是一个会让野兽害怕的人。
昔,由人定九日而百兽朝之,受其身体分泌之异香吸引,竟然可以和天敌、猎物同处一起,本能尽去。
作为由人的应身,王二本也有着这样的境界。这样的境界,最是玄妙不过,人或许会感受不到,但动物们却不会感受不到。
轻轻的伸手在灰豚的身上摸了摸,皮肤很光滑,但稀疏的毛却有些扎手。王二一笑,说:“可惜,无法带你回去。否则师姐一定很喜欢的……”同样算是猪,但这灰豚看起来比某只豚豚可爱多了——某只豚豚仗着静音的势,对待包括纲手在内的由人、井野,都很不友好。
……
所以,纲手和由人口头上也不止一次的暗地里进谗言,希望静音可以换一只更可爱的……
豚豚应该庆幸静音很念旧。
……
“小家伙儿,知道这里哪儿人少吗?”王二的手轻轻的在灰豚的鼻子上摩挲,蚂蚁从附近的蚁穴中涌泉而出,在夜色中,犹如沙堆一般想着周围散开,从中心向着四周扩散,然后又一股脑的朝着灰豚所在的洞穴这里跑过来。灰豚“哼”了几声,伸出自己的长舌头,呲溜一下就卷了一片蚂蚁。
它的尾巴都忍不住轻快的摇晃,长长的舌头一扫一卷,便能清空一片蚂蚁……从它一生下来一直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畅快的、大口的吃过蚂蚁!
蚂蚁的活动习惯,注定了它一口吃不了多少。这和舌头没多少关系,是因为蚂蚁不会排列的这么密集。
但现在……“呲溜……”豚生圆满,它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整头豚都没有遗憾了。
“哦,知道了!”王二拍了一下灰豚,人就消失在了原地。同时,他的身形便移形换影,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是百丈之外的虚空之中,然后又是一眼,看准了目的地之后,再次一步。利用元气,以未形之能,行时空间之妙,他的这种瞬身之法,已是随心所欲。
可于空间任意的位置进行置换,可入有无之间,遁法无形,可合于天地阴阳,却不在五行之内,同而不合,和而不同。亦可更革形之大、小,映一切变化。几尽一切有形,全极致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