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嘉拿着削好之后明显短了一截的铅笔，对着那张纸条发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做了正确的选择。
“我让人待会送点粥过来，医生说你有肠胃炎，只能吃点清淡的。”陆修其突然推门进来。
柯嘉听见声音回过神来，慌里慌张地把纸条藏起来，也没有听清陆修其到底说的是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冲他笑了笑又点了点头。
陆修其虽然觉得柯嘉的动作很奇怪，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过问，只是又跟柯嘉说了一些昨天医生告诉他的注意事项。
柯嘉手里握着那支铅笔，陆修其低沉悦耳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他平静了不少。
既然那些人排挤他的时候没有什么罪恶感，那他也不用因为这点小事而愧疚了。
柯嘉也不知道陆修其定的哪家的外卖，居然不到二十分钟就送上门来了，柯嘉难受了一晚上又睡了一整天，已经饿得两眼昏花，见到吃的也顾不上许多，直接狼吞虎咽把一碗粥给喝了个精光。
陆修其坐在一边，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看到柯嘉放下碗才问道：“还饿吗？”
柯嘉看了他一眼，有些别扭地摇了摇头，平时在陆修其面前都有很多话说的，可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刚才又跟陆修其说了那些话，柯嘉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
“嘉嘉。”陆修其突然打破沉默，叫了柯嘉一声。
柯嘉疑惑地抬头看他。
陆修其表情依旧淡淡的，可眼中却写满了浓得化不开的忧虑，看着柯嘉的眼睛说道：“厨房我会尽快找人修好的。”
柯嘉“啊”了一声，看向厨房的方向，这才想起来厨房被砸烂的事，脸色有些古怪，“真的是你砸的吗？”
“嗯。”陆修其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突然俯身靠向柯嘉，点了点头，声音沉闷地回答：“抱歉嘉嘉，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本来陆修其突然靠过来，柯嘉还觉得浑身不自在，犹豫着要不要躲开的时候就听到陆修其的话，登时僵住，低头看着陆修其问：“不正常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陆修其微微抬起头看着柯嘉的侧脸，“昨天你不在，我一个人在家里呆得心里发慌，回过神来的时候厨房已经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