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楼内,皇帝的私刑还未结束。
温景贤满目猩红,眼神掠过苏有权等几位官员,最后落在那具半残的尸.体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陛下,这是……”
难不成苏有权行贿自己的事情暴露了?
但他退赃了呀!
温景贤正要解释,皇帝的右胳膊突然撑到他肩上,另一只手指着地上餍足的两只恶犬,侧头与他耳语:“皇兄,你听说的那些传闻不太真实,朕的爱犬不是吃了三天人肉,而是整整七天,把垚族村寨全部屠净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骨头都没剩下。下次若再有人对你提及这件事,记得纠正他们的谬误。”
气定神闲的话音入耳,像在唠着家常里短,温景贤脊背发凉,鬼使神差地乜过去。
灯影之下,盛朝皇帝颜如舜华,薄唇扬出一个明朗的笑弧,干净通透得面皮之下暗藏着无尽深渊,好似不经意间就会将人拉进阿鼻地狱,死无葬身之地。
温景贤的脸早就失了血色,颤声应着:“是,臣遵旨……”
“啧,这么多年皇兄还是如此胆小,没长进呢?”温景裕猛然将他推在墙壁上,手扼住他的脖颈,低哑的声线如同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朕,谁给你的胆子敢幽会晋阳郡主!”
弹指间,温景贤的脸憋得通红,嘶哑道:“表姐……表姐找臣有点私事……”
“什么事?”
“她……她……”
见他闪烁其词,温景裕失了耐心,吹了一声口哨,原本趴在地上休息的恶犬再度站起来,呲牙咧嘴地朝二人迫近。
“快说,要不然,朕让你去喂狗!”
画舫上,唐蓉心焦气燥地摆弄着矮几上的茶盏,突然船身猛烈一晃,她伸手扶住篷壁,头差点磕在木头楞上。
抬起头,就见温景裕猫腰走进船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