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要抬头看是谁的时候,宽厚的手掌压在了她的后脑。
“冻坏了吧。”
沙哑低沉的身影传来,让安阳的身子条件发射性地抖了起来。
“我没有!我是去告别,放过我,放过我!”
病恹恹的人突然惊惧的叫嚷了起来,撕破雾气,直直刺入昌若晟的耳中。
“我知道。”
安阳剧烈的反应,让昌若晟全身的肌肉绷了起来,他死死抱住挣扎的安阳,急促地低吼道:“你们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知道。我不怪你,应该的,应该见的!”
可是怀中人像听不到他说的话,疯癫般的推挪着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以后会乖乖的!不会再见谁了,不会!”
“我会听话的!”
这一刻,昌若晟清晰的感觉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心痛,铺天盖地一般袭了过来,让他眼前的景色暗了暗。
骤然失明的恐惧,让他艰难的张大嘴。
与此同时怀中推挪的力量突然没了声息,他的心被狠狠击了下,顾不得身体不舒服,横抱起安阳,跌跌撞撞地冲进了中宫。
昌若晟痛苦的喘了粗气,背脊倚在粗壮的星木上。
眼前的景色已经渐渐恢复了鲜明,可是所有的惊慌失措都来自于心脏。
透过指缝,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怯意看向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