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符申没想到,回去以后就收到了范通跑了的消息。
不知那人是怎么做到的,大夫很确认他伤得挺重,然而偏偏就是这么个重伤之人,居然就打晕了小玉,还搜刮走了霍家的一些钱财,消失得无影无踪。
无奈之下三个大男人只得守着小玉等她醒来,还好有符申带来的酒,加上些小菜一道,吃吃喝喝居然便磨到了深夜,而这一磨,没等到小玉醒来,反而等来了那城里的铁匠老铁跑来通风报信,说是大月氏的郡主可能被人害了。
什么大月氏?他们几人均是一头雾水,反而是霍冰一拍脑袋,说是他舅舅告诉过他,西域大月氏王的弟弟已经来京了,据说是要和朝廷联手收拾匈奴人,但关于郡主一事却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事儿如果是真,牵扯可就广了,看起来情况似乎有些危急。郭解谢过了老铁,略一思索便做出了安排,让霍冰在家继续照顾小玉,他和符申先去找杨善探听情况。
让符申惊讶的是,如此深夜了那杨都尉居然和他们一样尚未入睡,身着一身米色长袍正坐在案边读着一本卷宗。
见到他们进来,他将卷宗径直收起,仍是一副坦诚亲切模样,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迎了上来。郭解这次没有多客套,直接问起了朝廷里大月氏前来觐见一事,并直言询问那大月氏与朝廷合作是否提出了相应条件。
“此乃涉及两国邦交的大事,郭兄是从何而知,又为何突然对这个感兴趣的?”杨善显然对他这突然的到访充满了警惕,不过这次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郭解这没头没尾冲上来就问的,谁会直接告诉他呢。符申无奈将这鲁莽之人拦在身后,代为转述了方才听到的事情。
杨善似是若有所思,很快将大月氏前来结盟并提出的要求一一告知,却和他们所猜想的和亲之类大相径庭——大月氏要的居然是一部奇书。
这奇书也算是传说里的东西了,一共两部,一部《心术》主攻设局,一部《法术》主攻破局,据说是拥有了这两部奇书就既能驰骋疆场,又能安邦定国——先不说这过于夸张的堪比神器的作用是否为真,光是这两本书本身都已经消失好久了,根本无人知道其下落,大月氏这要求怕是一时半会很难满足。
不过即使他们的要求与和亲无关,那郡主也应该是作为结盟来使的——无论何种身份,她在现在这个关键节骨眼上都万万不可出事。三个人都知道这事情的重要性,杨善在和郭解确认了消息来源可信后,也给出了会多派卫兵在城里巡视,寻找郡主的承诺。
这和郭解所说的甩手掌柜可不太一样,从他自己的亲身体会来看,与其说是甩手掌柜,不如说是手段狠辣又有些虚伪,起码目前来看是这样。第二日他们在城里四处奔走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得到了守门卫兵传来的疑似匈奴的人进城了的消息,还得到了大月氏告知朝廷的郡主已经进城的事儿——虽然守城卫兵将消息径直告知了郭解而非杨善,导致那人好一会儿都是冷着张脸。
民心所向,这可怪不得别人。符申强忍着只在心里发笑,几人在一番奔波指引下知晓了郡主居然被骗去了翠玉楼,而且还有另外自称她哥哥的人也在找她——对比分析下来,便只能是匈奴人了,果然他们打算谋害郡主,必须得抢在他们前头把这走失的郡主找到,好好保护起来。
目标便再次指向了翠玉楼。彼时已是夜晚,倒是正大光明去那里的好时机,郡主的事儿不得大范围公开,杨善须得回去一趟换下这一身官服,符申便与郭解先行进入。他们分工明确,郭解在京城毕竟名头挺大,由他去负责探听消息,符申则守在翠玉楼的大堂和一二层之间,随时观察有无异动。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匆匆赶来的杨大人,他站在二楼面朝翠玉楼那高高的大门,眼力又很好,能清楚看见那人由远及近步履匆匆,却在接近翠玉楼门口时刻意慢下了脚步,等真的迈入大门时已是一派淡定从容。
这一连串的举动倒是相当生动,比那虚伪模样好多了。符申眉梢一挑,正打算招手把那姑且算是临时同伴的人唤上来,就见那两个花如梦的贴身丫鬟不知从何钻了出来,仿佛情景重现般拦在了杨善的面前。
“杨都尉怎么有空来我们这翠玉楼玩了?最近大家可都安分得很,没惹出什么事儿呢,杨大人可得千万明察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