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未完婚,所以阮静漪便住在蕉叶园的东边。这屋子和段准的屋子遥遥相望,中间隔了几棵合抱粗的老香樟树,不算太近也不算太远,恰合她心意。
宜阳侯府准备的很周全,她带的行李少,带蕉叶园里,女子用的衣裳首饰、脂粉眉黛样样齐全。此外,还为她准备了一张琴,供她消遣时间用。
阮静漪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一圈,心底暗觉得不错。这间屋子很通透,想必白日里一开窗,便会有阳光漏进来,恰适合人坐在南窗边打盹。
一低头,她又瞥见桌上放着一个小滚轴,圆溜溜的珠子嵌在小木棍上,奇形怪状的。她问领路的丫鬟:“这是什么?”
丫鬟说:“是拿来压脚的。小侯爷说了,阮大小姐赶了几天的路,肯定脚酸。用这个按一按脚,再拿热水泡泡,就能缓解酸痛了。”
阮静漪愣了下,心底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段准也太周到了,对她好的像是自己当真是他妻子一般。
正这样想着,外头传来通传声:“七少爷来了。”
帘子一掀,换了便袍的段准便钻了进来。他笑嘻嘻地问:“这屋子布置的怎么样?要是你觉得不喜欢,或者嫌这儿不够大,我们就再换一间。如果觉得侯府不好,我在外头还有些产业。”
“这儿就挺好的。”阮静漪说,“小侯爷客气了。”
段准听了,面色微改,小声提醒道:“静漪,这可是在人前。”
“啊……?”阮静漪愣了下。
她扫一眼周围的丫鬟媳妇们,心里有点纳闷。
段准的意思是,自己在人前,不可与他太过行迹亲昵吗?
于是阮静漪正色,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宜阳侯府七少爷段指挥使大人,您客气了。”
这么长的一串名头啊!这总够恭敬,总够像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