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张行书才苏醒过来。
他躺在床上,茫然地看着屋顶,无论如何也忆不起自己出酒楼之后是怎么回来的。
唤来丫鬟给自己倒壶茶水,他顺便问道:“我是如何返家的?”
丫鬟一愣,掩口窃笑,连忙摇头道:“少爷是被两位姐妹搀回来的。”
“你笑什么?”张行书端着茶碗,疑惑道。
“我,我不知道!”丫鬟实在按耐不住笑意,扑哧一声,逃也似的冲出屋子。
张行书一脸莫名其妙,喝罢茶水,起床梳洗,他晃了晃头,全然没有宿醉之后的疼痛感,心中欢喜,脚步轻快地往外走去。
来到书房,伍茯苓正立在花架旁,修剪盆景的细枝,听见脚步声传来,转眸瞧见张行书,柔声道:“行书醒了,头疼吗?”
“伍姐姐,我头倒是不疼,就是家里的丫鬟怎么都如此奇怪?我昨天是不是做了什么唐突之事?”张行书挠挠头,走到另一处花架旁,低头摆弄着道。
伍茯苓瞥向站在旁边低头偷笑的丫鬟:“她们散漫惯了,休要在意。”
张行书点点头,又道:“既然无事,我去酒楼看看。”
他身后跟着两位丫鬟,还未走到酒楼,就瞧见外面街上排了一字长蛇。
好不容易挤进大门,一眼就瞧见柜台上账房算盘打得山响,里面人声鼎沸,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刘文则招呼伙计给新来的客人安排座位,每个人都没闲着。
账房是上次接待张行书看酒楼的那位洪掌柜的伙计,他刚好懂如何算账,人又机灵,张行书就把他借来了。
“如何?”张行书走到他跟前,开口问道。
账房头也没抬,随口问道:“什么如何,别来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