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自幼体弱多病,心思又细腻敏感,常常落泪,初时贾府众人还颇为紧张,但日子久了,也见怪不怪。
而黛玉长大后些,也只在夜里独自落泪,少在人前落泪……
听闻贾宝玉之言,她只没好气的侧眸轻嗔了眼,声如珠落玉盘道:“来写?我倒想瞧瞧,的字是否如的人般。”
贾宝玉嘿嘿一笑,倒不谦让,从一旁侍女丫头紫鹃处接来帕子净了净手后,笑道:“那可瞧好了!”
说罢,执笔写下“秀骨丰神,俊朗雅逸”八个大字。
黛玉见之,忍俊不禁以帕掩口啐笑道:“好不要脸!宝玉,听说连日来爱往学里去了,莫非学的不是圣人文章,学的是人的面皮?”
在一旁服侍的丫鬟紫鹃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贾宝玉却也不见恼,笑着解释道:“我这写的可不是我,而是近来新认识的一个雅人。”
黛玉嘴角浮起讥笑,道:“在外面又能认识什么好人?”
贾宝玉正经道:“这次可不同,真论起来,还是他的姑姑哩。”
黛玉闻言,若有所思道:“这般说,我想起来这两日也隐约听人说起,东府那边出去了一人,好像有什么不同……对了,和宝姐姐她兄长莫非便因为此人,才连日来勤往学里去的?”
贾宝玉一抚掌,大笑道:“连林妹妹都听说了?我便说,如蔷哥儿这样的人物,女孩儿般的人品,断不会埋没无名的。不过,原先他并不这样,也不过和蓉哥儿一般,整日里瞎胡闹。也不知怎地,如今竟像是换了个人……”话至此滞了滞,他觉得他隐约知道了贾蔷受了什么刺激,大难不死清白不失后,难免有所改变,也就愈发敬佩。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贾蔷生的极好,否则他也不会理会许多。
别人如何,与他何干?不过是入了眼了……
顿了顿,贾宝玉又道:“今儿神武将军府的冯紫英,就是原先我同说过的那个任侠公子,连他也赞蔷哥儿今非昔比。原是假风流,如今却有几分真风流了。还有琪官……”
黛玉对前面所言并不在乎,她自己不过一失恃孤女,怎有心情去理会外面男人之事,不过忽然听到琪官二字,她的眷烟眉却是轻蹙了起来,星眸也看向贾宝玉,威胁道:“舅舅知道了,仔细的好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