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先生毫不意外看见自己赤裸上身的儿子,灯光下真是耀眼,身体清瘦但覆着薄薄一层肌肉,漂亮的线条起伏,留下来持续锻炼的痕迹。
“又要出差?”乔阅安随口问道,目光逡巡一圈,看见叠好的衬衫和大概有一个礼拜份量的香烟。
“临时去雄临市一趟。早上六点钟就出发了,早餐自己解决。”
“可以。”乔阅安懒洋洋撬开那罐气泡饮料,“你自己注意,这段时间的航班可不好搭乘。”
风声飒飒作响,棕榈叶黑黢黢的影子翻动着,午夜有短时暴雨,只是岑先生那很早熟的儿子不需要叮嘱封窗这种小事情。
乔阅安洗澡去了,岑先生准备把脏衣篮里的衣物都洗掉,当他从那条旧制西裤的口袋掏出一个揉皱的纸团时还觉得神奇,因为上次洗衣机里出现一堆纸屑的事大概是在十年前,岑顺将整包面纸都装在裤袋里。
岑先生没有多想,将那团纸随意展开,数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ㄅ歉整个暑假每晚都在做梦干你,想请问可以约炮吗?心愿是毕业前能插到你一次」
乔阅安擦着浴巾出来时候就感觉气氛古怪,岑先生将香烟尾在烟灰缸边缘轻轻一弹,一副要促膝长谈的模样。乔阅安有些咂舌:“你整理完了?”
“儿子,”岑先生抽了一口烟,烟雾从口腔里缓缓喷出来,好像也不是很敢相信自己讲出来的话,“你的高中生活好像有点限制级。”
乔阅安愣了一下,接过来那张满是皱痕的纸条,神情立刻就有些僵硬。他一瞬间想的是:糟糕,本来打算路过超商就丢进垃圾桶,跟江岩聊着就忘记了。
“没有什么要说的?”
“在思考怎么解释。”乔阅安很冷静地瞄了对面一眼,嘴里漫无边际回答着,“如果你现在是一名美高小孩的老爸,大概就算不上十八禁……?”
他刚说完就被狠狠敲了一下脑袋,岑先生骂道:“这是什么问题!真是道德败坏……”
“我没有那个意思,”乔阅安被赏了两巴掌,赶紧解释道,“不是我!字写得那么丑,就算我用左手也没有那个程度。”
岑先生眼神怀疑,明明暗暗的香烟星火都显示出审视的味道。乔阅安摊了摊手掌,很无辜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我写的?也没有要给我……一个意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