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安是个好地方,处于亚热带,便是如今最热的夏季,温度最高也就三十五度,比起现世的北京动不动就上四十度,简直不要太友好。尤其棠梨的工厂就在海边,游游泳,冲冲浪,晚上跟一帮子衙内喝酒应酬,偶尔去工地溜达一圈,就是他目前全部的生活了。
特别拉仇恨,尤其某个远在京城的霸总,一心等着小孩被人骗了,哭着跑回来。
每当想到这一幕,霸总就身心特别舒坦,可等了又等,眼看工厂半拉子都建起来了,小孩日子过得别提多自在......
这就让人不痛快了!
慕寒年看着照片上黑了一圈的小孩,差点以为是从非洲来的,肤色特别健康。指尖轻轻扣着桌面,慕寒年发了条短信过去。
‘到底想玩什么?’两个月了,手下没有传回来一点有用的信息,主要是这孩子手头就几份厂区的图纸,后续的经营计划一概没有。慕寒年怀疑孩子根本就没想好干什么,这就让他看着捉急了,纯粹是职业病。
‘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可能觉得文言文太高深了,孩子没上过学看不懂,慕寒年又耐心的发了一段解释过去。‘意思是做事情之前得先做好准备......’
棠梨正睡吊床呢,抱着个椰子,晃着小脚丫,舒服的昏昏欲睡。见了这一大段,无语中还有点好笑,慕寒年这个人,光看脸,你压根想象不到他能多啰嗦。
想着偷摸进他家的两个人,棠梨眯着眼睛回了一条不相干的话。‘不问自取视为偷。’
棠梨已经走出了那段两人相依为命的时光,他之后要做的事情,不可能跟任何一家豪门有关系。但是慕寒年显然还没放下,他将自己视为所有物,毫无边界感,令人很是苦恼。
慕寒年抿着唇,他明白棠梨的意思,从小孩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就明白!可是不应该这样的!一无所有,朝不保夕的时候,都能相互扶持,凭什么尘埃落定之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就因为南门桃夭?慕寒年直觉南门桃夭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小孩有事瞒着他!
棠梨回了这句话,便倒头睡了。他目前生活的重心不是工厂,而是应酬,日夜颠倒。那日买地,他送了人一个政绩,双方有个友好的开始,渐渐他就混进了宝安的官僚圈,然后是市高层,最后到南海高层,这中间,他花了三个月,不但每个月两百万的救命款全都撒了出去,他还兼职军师,出谋划策,全力推着一个人往上爬。
“棠!可找到你了。”工地上的小会计领着个矮胖男人,踩着沙子,蹒跚前进。
“孙秘书。”棠梨按了按眼角,露出笑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毫不见外,透着亲近。孙秘书笑的跟个弥勒佛似的,“快起来,洛州长让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