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衙门,日头渐渐的西坠,寒意渐渐袭来,往常这个时候,衙门的大门早就关了,可是今天衙门的大门依旧敞开,而且部里上下官员,仆从衙役全都正襟危坐,没有一个人敢离开。
后面的小花园里面,一众大人们如坐针毡,甚至连一直八风不动的璞王殿下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身来,手握折扇,绕着院子里的榆树慢慢的踱步转圈。
陆善长低着头,似乎是在数地上的蚂蚁一般,至少一个多时辰,他这个姿势就没有变过。
顾天养终究是被阮敬年留下来的,对他来说,喝这样的茶不仅苦涩无比,而且度日如年。
时辰到了这个光景,秦淮河上的大赛早就落下帷幕了,胜负结果必然已经分出了高下,然而,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来禀报消息,不得不说,这让人感到很难受。
就在大家等得最焦躁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嘈杂声。
“怎么回事?快快进来,别磨磨蹭蹭了!”阮敬年冲着外面大声嚷嚷道,接着便看到几个年轻的下人,一路飞跑的到了花园。
阮敬年一看这几人,他们的服饰装扮都陌生得很,这是哪里的人?
“老太爷!”其中一人大声道,竟然是冲着顾天养去的!
顾天养皱皱眉头,道:“你们几个怎么来这里了?”
“回禀老太爷,我们去了刑部衙门不见您,衙门里的主事说您来了户部这边,我等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却被拦在了门口不让进,这不刚刚才有大人说了话,外面才放小的几人进来!”
“老太爷,秦淮河今日花魁大赛出了大事儿,这个时候整个秦淮河以及碧云阁都乱了!”
“出什么大事儿?秦淮河上也能有大事?一点小事儿,值得你们急急匆匆的跑过来么?看你们这点出息,当我六部衙门是干什么的地方?是你们禀报世俗风月的地方么?”顾天养忽然怒道。
今天他的心情实在是糟糕得很,真有一股邪火憋在心中发泄不出来,眼下这几个奴才便成了他的出气筒。
几个小子一听老太爷发火了,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什么话都不敢说了!阮敬年凑过来道:“顾大人,您这就不近人情了,奴才们也不容易,辛辛苦苦的赶过来肯定是来报喜的!顾大人又何故责骂他们?”
“这位小哥,你说说是不是来报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