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八县,新河县面积小,但是商业繁荣,而被人诟病的便是不出人才,对聂永来说,这几乎是一个不能破的局。
新河县有一个张家便占据了半壁江山了,张家本家就有土地十万亩,还有和张家关系密切的柳家、梁家、崔家、许家,这都是大家族。
张家是皇商,这些家族也都是商贾之家,受这些家族的影响,新河县读书人的苗子就不多了,相比其他各县差了不止一筹。
另外,聂永本人不是江南人,他出生于湖广一带,在京城翰林院被下放到了江南,在扬州地面上,他人生地不熟,就算新河县有几个人才,他也留不住。
不仅是人才留不住,农桑课税,刑案司狱新河县也排在后面,三年一度的政绩考评就要来了,对聂永来说他未来的命运还真的难以预料呢!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聂永轻叹一声,他聂永可是正统进士,而且是二甲头名赐进士出身,直接进了翰林院的,在翰林院做了三年庶吉士,结果被外放到江南做知县来了,他这一肚子委屈能找谁去诉说?
从京城到江南,聂永遭贬斥的意味很明显,扬州的上司同僚看得清清楚楚,谁会给他好脸色看?
就像今天这样的文会,同僚们表面上客客气气,暗地里早就把新河县当成了最末一名呢!
一场龙舟赛本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新河县居于八县之末,作为知县的聂永面上哪里能好看?
“聂兄,今日文会你们新河县可是出了风头啊!”南油县知县宋瑾笑眯眯的凑过来,皮笑肉不笑的道。
聂永微微皱眉,另外一边都江县马知县道:“咦?宋兄说这话何解啊?我们愿听其详!”
宋瑾道:“今天我们止水文会变诗会,起因就是因为所谓的观山诗会,聂兄治下的观山书院想来就是这诗会的基础,嘿嘿,没想到啊,聂兄竟然在暗中还留了这么一手,真是于无声处起惊雷,兄弟佩服!”
“呃……”聂永哑然无语,什么观山诗会他根本就不知道,观山书院虽然是县学,可是书院是桂亮负责。
桂亮虽然是白身,可是他在扬州的地位哪里是聂永能比的?聂永无数次想和桂亮亲近,结果都不能得偿所愿。
像这一次的观山诗会,聂永事先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宋瑾说到这个话题,他哪里能不尴尬?
一旁都江县的马知县道:“哎呀!聂兄好大的手笔呢!我说怎么今天新河县的才子不发挥呢,敢情是才子们都去了观山诗会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