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心里头闷得慌。”
然而说出口的还是老年人苍老的嗓音，更是让她连说话也不愿意了，也导致脸上的表情更加臭。
老妇人长得本来就有些尖酸刻薄的凶悍，此刻宁秋拉下脸，眼神不善，更让人觉得害怕，完全没有老人的慈祥和蔼。
张财讪讪而笑，凑着脸过去，连忙：“娘，您要是不舒坦，就使劲打我，打到您心里舒坦为止。只要您再生我气，您要怎么着都行。”
娘要是这次就这么走了，再加上他要负一定责任，他在两个哥哥肯定不会放过他，别的不说，家产分割上肯定会使劲减少。
“皮糙肉厚，打你我还手痛。”宁秋无声叹口气，想起原身家里的事情乱糟糟，她又更是头疼。
这老张家里，没有一个是省事的人。
“娘，那我自己打自己，打到您满意为止。”张有财说着，就往自己脸上轻轻打了一巴掌，不过眼神一直注意着宁秋的表情。
放在平常，娘是最疼他的了，打一下都会心疼，可如今不讲话，还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张有财心里说不慌，那是假的。
张有财笑到极其尴尬，“娘，您，您这样看着我做甚。”
“打巴掌就要有声音，你这是打巴掌，该有的动静吗。还是你在想，我老了，耳朵背了，眼睛花了，也就容易欺骗了。”宁秋唬着脸，一双混浊又锐利的眼睛就这样直勾勾盯着他，似乎能够看到心底的阴暗。
张有财笑容一僵，他又立马笑了笑，手上使劲的往脸上甩了几巴掌。
啪啪的声音很清脆，脸上很快出现了红印，可见使出的力气有多大了。
为了挽回在老太太心中最疼爱的儿子的地位，张有财是真的豁了出去。
他原本以为很响亮，又满是诚意的赔罪，肯定能让老太太消息，可现在并没有任何要让他停下的意思，这就有些下不了台了，不过扇巴掌的力气悄悄减少了许多。
同时心底的心虚消失，也开始觉得老太太小题大做，这几天的生病也许还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