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微风拂面带来一丝青草木香,庭院里安静无比。四下屋舍静悄悄的,沉默着。

    两只麻雀儿倏地从天空飞落院里石桌上,一跳一跳蹦着向旁边的白瓷茶杯去。

    桌上放着一只同色白瓷茶壶并五只茶杯,四只茶杯倒扣着,一只茶杯单独放开了,里头还倒里半杯清汤茶水,现如今早早冷了,茶水沉淀颜色便有些暗淡。

    麻雀儿凑到茶杯跟前,伸长了脖子去喝里头的茶水。麻雀儿娇小,比茶杯也就大那么一点点。杯里茶水不过半,喝的有些费劲。

    叽叽喳喳。

    东厢房门忽然推开了,走出来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天衍抬头看了眼正堂门,见紧闭着,耳畔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不由顺着声音看去。

    庭院石桌上两只麻雀儿挤在茶杯前打了起来,互相啄毛,翅膀爪子都用上了。

    脚下一顿,放慢脚步慢慢走了前去。

    杯里水照旧,只是旁边石桌面上有不少水迹,仔细一看,一只麻雀儿腹部羽毛微微润湿,两只麻杆细脚也湿漉漉的,水迹就是从它脚下来的。

    天衍顿了顿,眼中露出些微笑意,走上前也不在意被惊动的两只麻雀儿,伸手另外拿了个茶杯,倒了半杯茶水。

    两杯茶水泾渭分明,一左一右。

    他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盘旋在天没有远去的麻雀儿等会儿,复又落了下来,站在石桌边,歪着小脑袋,用绿豆小的黑眼睛打量他。

    正堂里间,素色帐子垂落,架子床里自形成一片空间。昏暗中又有微弱的晨光透进来,陷在被褥中散开头发沉睡的时衣在顽强的生物钟中醒来。

    醒后,照旧躺在床里思考一下人生。等把昨天发生的种种一并回味完,人也就彻底清醒了。

    想到东厢房里还有个人,时衣躺不住了,利落的坐起身,拿起床边的衣裙穿上,汲着一双绣花鞋便急匆匆的往外走。

    昨天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天衍的请求,把人安置在了东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