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陆陆续续说完这些话后,大喘一口气,心情略有些好转。
竹茹为她接了一杯水,轻抚一下她的肩膀,说:“这次我想帮秦葟说两句话。”
上官点头,说你讲。
“秦葟的爸爸,是胃癌走的,病情特别凶险,当时我们所有同学都知道。大概是从检查出问题,再过一个多月人就没了,还不到五十岁。
秦葟那会儿也才二十出头,并没完全。他亲身陪伴过癌症人治疗,也就是他父亲,然后直面他Si亡。这种感受是怎样,我不好说,毕竟我没经历过。但肯定不好受吧。
他父亲Si后,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就是他们家经济危机,各种讨债的什么的围上门,棘手的事情都交给了他。顾戎双也跟他分手,远嫁新加坡。这等于双重打击。
所以顾戎双她很聪明,她不想别的办法,不装别的病,就是要装癌。这样可以深入秦葟的痛处。即使她不是故意往这块儿戳刀子,也是利用了人X——
以前听说过有人借钱给认识了几十年的好朋友,但对方Si赖账,不还,然后装病说我得癌了。那借钱的人能怎么办呢?只能说哎,欠我的钱不用还了,你好好养病吧。涉及生命、疾病,人类理X情感是非常薄弱的。”
上官连说两个“我知道”,她喝了半杯水,润润微g的双唇,“他以前跟我说过他父亲的事。还有秦艽小时候被人绑架过,他很自责。他跟我认识没多久,就带我去做了一套身T检查,我当时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怕我不g净?
他说主要是评估癌症风险,他和家人每年至少检查一次,之后还给我买了几份健康保险,现在都没断,是他那边在续费。我人在国外管不了这事。”
竹茹说:“嗯,所以他很看重生病这件事。”
“——我没觉得他有错。”上官的声音快和竹茹的声音重叠。
竹茹看向她,不再是以母X的光辉,而是以同龄人对等的视觉。竹茹微歪着头,问她:“什么错?”
“以前年纪小,想事情肯定会冲动些,但是后来出国了,心静了,想想,他和顾戎双也没多大的事。他那时候只是跟我商量他想照顾一下顾戎双,不是说马上赶我走,转身去跟顾戎双复合。态度是有些不好,但要换做我碰到这种事,会b他更无奈和暴躁。
试想一下,如果我是男的,我在外面赚那么多钱,满足你所有消费,让你享受,我碰到点事想跟你商量,你一脸的“你要出轨”,还闹架,谁受得了?
而且我和他的起始关系本身就不光彩,他在钱之上,我在钱之下,不可能对等。我认识他的时候,中间还隔着个容嫣。如果他跟容嫣结婚了,我是个什么?他给钱养着我,我那个身份我敢吭一声吗?”上官语气渐渐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