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卧龙眯着眼睛,抓抓头,一副记不清的样子:“多久了?好像是五年……不,好像是十年!”
宁采臣吃一惊:“你不是因为年前的焚书令才被抓起来的?”
“焚书令?什么东西?”轮到聂卧龙疑惑了。
宁采臣把年前的*事件说了出来,聂卧龙听完,神情变幻不定,好一会才涩声道:“这一次,他是下定决心赶尽杀绝了!”
“他?你是说当今圣上正雍帝?”
“除他之外还能有谁……”
见其神情萧索,似乎知道很多内幕一样,宁采臣赶紧问:“前辈,莫非你也是因为*牵涉进来的?可时期不对呀……”
聂卧龙瞥他一眼:“你不是出家人吗?怎如此关心朝事?”
宁采臣心一跳,很快找到个借口:“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此次*,废文尊武,致使天下人以打打杀杀为荣,长期以往,国将不国,不管道士还是和尚,都会受到严重影响,贫道自然得关心!”
聂卧龙哦了声,道:“也罢,难得你有兴趣,我就说说。其实,*历代历朝都有,只是力度不同,到了圣上登位,最是严厉。我本为一学究,从小立志著说,可我写史书,官府说我借古讽今;我改写故事小说,他们又说我妖言惑众,教坏世人;没办法,我就只有埋头修整兵书了,这下更惨,有官员们说我破坏国家稳定,意图谋反,一下子把我抓了进来。好在有得力好友出面求情疏通,我才没有被秋后问斩,只是判了个终生监禁。”
宁采臣听得愤然,一双拳头不由自主握了起来。
“……坐监惯了,我也就不想出去了;只是没有想到,圣上这一次做得这么绝,竟然意图把天下书籍全部烧掉,他莫不是失心疯了?”
身在囚笼,看淡了生死,聂卧龙心里也没了顾忌,因此敢直接斥责正雍帝。
没有外人在场,宁采臣骂得更无忌,冷冷道:“我看是他的心肺都被狗吃了!”
聂卧龙叹息道:“怪不得近期有那么多的书生士子被抓进来,我一心躲在此地,心灰意冷,没有兴趣和他们交流说话,倒不知世上风云恶化到了如此地步,真是苍天无眼,以致圣贤失位呀。”
说着,他竟然呜咽了起来,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