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淑妃满脸惊讶,心下紧张慌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若说起来,其实她才是在场最惊讶的一个,毕竟她压根就想不明白怎么会平白无故多出个毒药来。她是想要金苔挠伤裴招招不错,最好毁了她的容,可是从没有想过将毒药藏在金苔的爪缝里啊。
难不成是哪个下人自作主张不成?
皇帝又道:“爱妃若是想不出来,那我便提示一下爱妃好了。那毒药既然藏在指甲缝里,定然是想要坑害被这泼猴挠到的人了。而如今你看看,是谁被它的指甲给挠了?”
“……陛下……”陶淑妃呐呐不敢抬头。
皇帝冷哼一声:“不错,正是朕。朕对于此猴之死已经给了你一个交待,那么对于这毒和这猴的出现,爱妃可要给朕一个交待?”
陶淑妃一时无话可说。
她也想说,可是却发现她压根什么都不能说,她总不能将一切全都据实以告,说她是想毁了裴招招吧。
这边发生的事情已是木已成舟,无从改变,便是她说她是想害裴招招却不知为何反而害了皇帝,也不能削减皇上此刻对她的恶感,还难免要多一层欲加害妃子未遂的罪名。
况且若是说了,皇上指不定还会因此更加怜惜裴招招。
陶淑妃当然不想看到那个场面,正在抵死不承认知情和承认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之间犹豫再三。
突然她的心腹贴身宫女从她身后走出来,猛然跪在皇帝面前,膝盖跪在地上的清脆声音清晰可闻。
陶淑妃不禁瞪大眼睛看着她,她这时候出来是要做什么?联想到那个莫名其妙不知从何而来的毒药,难不成都是她做的吗?她此时突然跪到皇帝面前,是打算说什么,是被谁收买了,故意要陷害自己么?
宫女低着头,语气十分平静:“这一切都是奴婢做的,与淑妃娘娘无关。奴婢自知罪该万死,不敢奢求陛下恕罪,但请陛下看在娘娘伺候您一直尽心尽力的份上,请不要迁怒于她。”
陶淑妃方才还在心里担忧她是否背叛了自己,如今一听,心中一恸,不禁为自己方才的怀疑而羞愧。她有些不舍得牺牲如此忠仆,却也清楚意识到,唯有人揽下一切,她才有撇清关系的机会。
她有些感动地看着那名宫女,回想这两年来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强忍着热泪盈眶,不断告诉自己绝不能让她的牺牲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