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齐成也只是在肚子里腹诽罢了,只要对方没动他的一亩三分地,他就不会去干涉对方的行动。对方可是文官,别看现在被发配落魄了,谁知道将来有没有复起的那一天呢?
现在得罪起来倒是容易,可将来人家若是复起后要报复,又或有亲友故旧的要出头,那自己这个指挥使可是万万招架不住的。只看那人带的护卫就知道了,他肯定不是寻常人。
所以,齐成对于那位新任驿丞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同一只眼,完全不予理会。
“大人,不是的,这次来的人比上次多多了,有一百多骑兵呢!”
那个赵破虏倒是不敲门了,声音也放低了很多,可这话听在齐成的耳中,却是如同响起了一声霹雳一般,他也顾不得身上没穿衣服了,一下就蹦了起来。
“是哪里来的骑兵?来路上可见到了烽火?是鞋子还是哪位大人出巡?”他光着身子,在屋子里团团转个不停,一迭声的冲门外问道。
“沿路没有烽火,应该不是鞋子可也没有什么消息说有哪位大人要来啊?”赵破虏说话时带了点颤音,在边关破虏这种名字是属于烂大街的那种,叫这个名字,并不意味着就有面对鞋虏的勇气。
别看金州卫辖下足有六个千户的编制,赵破虏本身也是其中之一,他可清楚得很,这六个千户的战力加在一起,都未必比得上其他卫所的两个百户,何况这会儿各个千户都散布在各处,想要集结也没那么容易。
所以说,那一百多骑兵若真的是鞋虏,金州卫还真就抵挡不住,而对方又是直奔卫所而来,这其中的意味让他极为心惊。
况且,沿路的烽火也没那么牢靠,辽南承平数十年,各地的烽火台多半都是空着的,让百余游骑偷入腹地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因此他才这么紧张。
“指挥大人,咱们要不要燃烽火示警?”赵千户也知道自家大人的本事,敌情未明之前,让指挥大人率兵迎战是不可能的,据城防守才是最安全的应对方式,他关心的是要不要传警讯的问题。
与辽北各卫所中,汉人与异族混杂而居的状况不同,居住在辽南的,多半都是汉人军户,兼以少数原住民。无论军官还是普通军户都是世袭的身份,多年下来,相互之间也都熟识,赵千户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乡亲们被鞋子残杀。
“还没确定是鞋子,燃什么烽火,要真是哪位大人出巡来此,问罪起来是你担得起还是我扛得住?”胖子定了定神,吩咐道:“赵千户,你速速安排人上城戒备,然后再派探子迎上去探探,本将随后就到,快去吧。”
“可是城外的乡亲……”赵破虏有些迟疑。
“管那么多做什么?反正还没确定是不是鞋子,若真的确定了,再燃烽火不迟,要是来不及也只好怨他们的命不好了……还看着干嘛!
快服shi本老爷穿衣,笨手笨脚的,真是两个废物。”